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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一轉已是匯報演出當晚,一句「叫小番」賺得滿堂喝彩,壓抑了半場的情感噴薄而出,一手欲揚先抑用得出神入化,聽得人酣暢淋漓。大燈照進柳硯書眼裡閃出璀璨的光,尋常總是喜怒不表於色的柳少爺終於繃不住了,在臺上嘴角翹得露出八顆白牙。
第一場《坐宮》博了開門紅,可謂出師大捷,柳硯書一下臺便被重重圍住,眾人齊聲道賀。
柳硯書一進後臺就臉色大變,擰起眉低聲問:「傅晨呢……」
傅晨先他幾分鐘下場,踩著花盆底擠進人群,一把拉住他:「我在這!」
柳硯書感受到臂上力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一直緊繃的神經一鬆,登時雙眼發黑、天旋地轉。
「師哥?!」傅晨踩著花盆底,下盤本就不穩,哪裡遭得住柳硯書這麼大的活人朝他倒過來,兩個人摔成一團,還被柳硯書的翎子抽了一臉。
大家都始料未及,七嘴八舌驚叫起來,有人甚至要撥120。
還是嚴鳳鳴有經驗,高聲道:「都別慌!傅晨你扶他起來,給他把頭掭了,髯口摘了!宋千峰去把他水杯端來!」
傅晨架著師哥坐回椅子上,一把扯下髯口。這才發覺他嘴唇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解了盔頭水紗,傅晨又輕輕給他揉太陽穴,揉了半晌,柳硯書終於活過來。
傅晨正要開口問,柳硯書抬手止住,撐著桌子要起身。他現在的臉色依舊很差,傅晨將他的手臂搭在肩上,也好借力將他拉起來。
柳硯書踉蹌著走到廁所,哇地一聲吐了。正當傅晨給他拍背順氣時,臺前又爆出一陣好來。
戲正演到《巡營》一折,楊宗保在宋營設下絆馬繩,楊延輝中招,被當做奸細擒回營中。其中看點乃是動作難度極大的「吊毛」——前撲空翻以背著地,以表示楊延輝人仰馬翻之態。動作難度極高,稍有不慎則會窩著脖子傷及頸椎,乃至全身癱瘓。
穆凌霄的單腿「吊毛」亦是一絕,動作乾淨,翻得又高,觀眾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叫好聲亦是一浪蓋過一浪。
柳硯書把胃裡東西吐了個乾淨,總算是舒服了些,嚴老師朝他嘆氣:「還是嫩了點。」
許霖鈴也扮上了,唱的是《盜令、別宮》兩折,眼下已無戲份,接過宋千峰手上的瓷杯端到柳硯書面前。
「謝謝。」柳硯書抬眼見是她,扯起嘴角笑了笑。
柳硯書那雙桃花眼裡盈了笑意,再輕飄飄往人面前這麼一送,這誰遭得住?許霖鈴慶幸自己粉撲得夠厚。
一直等在角落的雷宇起身,路過柳硯書的時候,有個極低的聲音飄出:「勒個頭還要死要活,真是金貴少爺。」
柳硯書走了個神,只聽清後半句,應道:「啊?」
雷宇沒有再出聲,理了理辮子,握著鐵鏈上臺了。
笑容僵在臉上,柳硯書心裡納悶,雷宇似乎對自己有很大的敵意?
李嘉樂今天上二國舅,戲不多,趁著休息的空檔湊上來問:「他剛才說什麼?」
柳硯書推脫道:「沒聽清。」
「可能是誇你吧。剛才你唱的時候,他在後邊聽得可認真了。」李嘉樂補充道。
「行了行了,別誇他了,再誇他魂兒都要飛天上去,再暈一回我可接不住。」傅晨重新倒了杯溫水端過來,「喏。」
李嘉樂吐了下舌頭,乖乖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毯子功:戲曲表演基本功。泛指訓練演員掌握和運用翻、騰、撲、跌各項技藝的基本功夫。因演出時各種筋斗翻跳不能超越舞臺臺毯的範圍;練習時為不致受傷,也都是在毯子上進行,故稱毯子功。
掭頭:演員卸妝時褪去盔帽及水紗、網巾。就是把勒頭的東西都鬆開摘下來,也指演出時盔頭掉下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