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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團裡開會,說要調來一位旦角兒給柳硯書搭戲,據說還是位故人。
團長是個愛扯八卦的中年婦女,一臉神秘兮兮告訴他,是你的戲校同學噢。
柳硯書心如止水。沒有期許,也沒有牴觸。
當那人真真正正來院裡報到,笑眯眯站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倒是沈幽明驚訝的叫喚起來:「許霖鈴?居然是你!」
面前梳著高馬尾的姑娘握住柳硯書的手:「好久不見!」
柳硯書鬆了一口氣,禮貌的把手抽回來:「是挺久了。」
雖然比不過那人,但許霖鈴的嗓音和調門也勉強合適,柳硯書跟她就這麼定了下來。
這些年柳硯書學得很刻苦,他試圖從祖上的光環裡逃出來,各個流派均有涉獵,文戲武戲都能拿得動,硬是把自己練成了團裡最好的文武老生。
可他的人氣比起沈幽明來還是差遠了。沈幽明性子活潑又喜歡新鮮事物,老早就開了微博,時常發些訓練日常和劇照自拍,他長得俊業務能力也不錯,吸引了一大片年輕女粉絲。每場演出都跟追星看演唱會似的擠在最前頭,他一出場就尖叫。
柳硯書別說微博了,連□□帳號都是傅晨幫他申請的,這些年都沒怎麼上過。他活得像個民國的老藝人,與這個時代似乎不那麼合得來。
李嘉樂告訴過他,如果他表現再積極點,多往上面走動走動,這個一級演員早就能升上去了。
可柳硯書沒去。
還有劇組來他們劇團招演員,一眼就看中他了,好說歹說,他也不肯去。
沈幽明和宋千峰倒是去客串了一把。沈幽明藉此機會又漲了一大票粉絲,宋千峰也因此得了筆外快能給家裡多匯點錢。
團裡事情多,有時候忙死來得到半夜才能回家。柳硯書不願意打擾父母休息,黎淑君總半夜爬起來給他做夜宵,他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於是就自己在京劇院旁邊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每天兩點一線,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偶爾心血來潮自己炒幾個菜,叫沈幽明他們來吃一頓,再無其他。
日復一日,歲月長河就這麼靜水深流的淌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上篇?當時年少,完。接下來就是下篇?殊途同歸啦
☆、女裝表演
傅晨最不喜歡冬天。
衣服裹得裡三層外三層,寒風仍能從各種意想不到的口子裡鑽進來,從頭到腳都被灌得冰涼。他正在電動車上被凍得瑟瑟發抖,該死的南方只有刻骨陰冷,幾滴寒雨落在身上簡直能吸走全身的熱氣。
這幾天寒潮來襲,星城溫度破天荒的降到了零下,昨天夜裡甚至還飄了幾朵雪花。天知道這座南方古城的冬天有多少年沒見過白了。上次落雪還是在零八年冰災,那時傅晨還在滬市,那雪景當真銀裝素裹分外妖嬈。積雪足有一寸多厚,一腳踩下去就是個坑,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想當年自己還和……
「嗶!!!」
躁人的喇叭聲讓他清醒過來,不得不正視現實:他現在正下了班,騎著小電動趕回家吃飯,等紅綠燈時走了神,被後邊的大卡車一頓噪音轟炸。
顧不得追憶「驄馬金絡頭,錦帶佩吳鉤」的崢嶸往事,傅晨一擰車把,小電驢直往前沖。
傅晨現在的正經工作是星城京劇團的一個小演員,工青衣花旦兼各路龍套底包。當年他被戲校開除,恰恰碰上外公因病去世,媽媽便帶他搬離滬市,捲鋪蓋回了老家。書是不讀了,人總是要張口吃飯的,他四處打了幾份零工,洗車收銀保潔之類,都沒做得太長久。偶然間聽說當地京劇院在招人,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重拾老本行去應試。
沒有高中文憑又成了他進劇團的一大阻礙。業務能力雖好,可這戲校都沒有畢業的,他們也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