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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烜不敢深想,甚至不敢再去醫院,就怕自己忍不住會對著哥哥問出來,然後得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他擔心沈棠的傷勢,也很在意沈棠那天的反應……但是,還是不行……現在不行,還不能和哥哥見面,等他把記憶找回來,再,再……
&ldo;沈烜。&rdo;
熟悉的聲音讓沈烜瞬間回神,他猛地抬頭,沈棠正站在教室門口,斜身傾靠著門框,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沈烜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周圍已經空蕩一片,人早就走光了。
&ldo;我等你很久了。出來。&rdo;沈棠將他的反應收進眼底,聲音冷了幾分。
沈烜猶猶豫豫的站起身,胡亂的收拾了一下書本,拎著包艱難的走過去:&ldo;哥。&rdo;
&ldo;恩。&rdo;沈棠應了一聲,沒有動。
沈烜低垂著頭不敢看他,靜默了半晌,才鼓起勇氣問道:&ldo;……哥,你,你出院了啊?&rdo;
沈棠沒有回答,沈烜不敢抬頭看他表情,整個人更加不安,肩膀緊緊縮著,遲疑著繼續說道:&ldo;哥,肩膀上的傷和手上的傷,都已經沒事了嗎?需不需要注意什麼?需要忌口嗎?我,我能……&rdo;
&ldo;沈烜。&rdo;沈棠開口打斷他,&ldo;你在害怕什麼。&rdo;
&ldo;……&rdo;
沈棠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掌心順著沈烜的後腦滑到他脖頸處,捏著他的頸子強迫他抬頭:&ldo;那天齊少淵和你說了什麼,恩?&rdo;
&ldo;他,我……&rdo;沈烜啜囁著說不出,表情僵硬,嘴角勉強的扯出個疑似在笑的弧度,像是害怕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眼眸中的惶恐不安滿得幾乎溢位來。
&ldo;告訴我。&rdo;
&ldo;哥……&rdo;沈烜呆呆的看著沈棠貼近,幾乎和他額頭相抵,這樣近的距離很好的安撫了他,讓他不再覺得自己和哥哥距離那麼遠,遠到兩個人彷彿已經走在了不同的路上,再無交集。沈烜忍不住紅了眼睛,聲音委屈的哀聲道:&ldo;哥,其實,我是不是別人託付給你的?你是不是並不在乎我,只是因為一個人才對我這麼好?&rdo;
沈棠呼吸滯住,靜靜看著沈烜泫然欲泣的臉,這樣的表情,和十二年前躲在他懷裡的那個孩子一模一樣,分毫未變。彷彿他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溺水時的唯一一根浮木。
&ldo;……不是。&rdo;沈棠退開,同時鬆開手,順勢拍拍他的背,&ldo;我不是因為一個人才對你這麼好。&rdo;
從來都不是因為一個人,沈烜。
&ldo;恩,恩!我就知道,就知道……&rdo;沈烜的眼眸一下子亮起來,撞上去抱住沈棠,整個人激動的微微發抖。他不安了那麼久,擔心了那麼久,果然,哥哥對他好,只是因為他而已。至於夢裡那個說話的人是誰,是不是他把自己託付給哥哥……沈烜已經不想再去質問,也不想再去回憶。他只要知道沈棠對他的在意,就夠了。
沈棠被他撲的一個趔趄,一瞬間嘴角忍不住彎了彎,任他抱了一會兒,見他一直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乾脆抬手將人從身上扯下來:&ldo;好了,回去。&rdo;語畢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