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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丈夫,明妝甚至有些恍惚,她與他的性格犯沖,一言不合,動輒冷戰十幾天。她的孃家劉氏雖然濘城的大戶,可到底是靠田產過活計程車紳,家中無人做官,這就意味著需要依靠某個勢力。
說起來悲涼,劉家對秦家的依靠,從秦敏湛的父輩就開始了。本朝風氣如此,只要有人中了舉人,便有城中的地主贈送土地,劉家在敏湛的父親中了舉人開始就贈送了田產,雖然秦父之後沒有中進士,也沒有用舉人的身份補官,但城中地位有目共睹。
他的長子敏山讀書並不在行,中了秀才後,不再讀書,一心做生意。倒是二子敏湛小小年紀就展露頭角,全城知名,十歲就入了縣學,十四歲已經是舉人&l;老爺&r;了。要巴結結親的人,踏破了秦家的門檻。但看得出秦家想讓敏湛娶一個官宦家女子。
果不其然,劉家再多的殷勤也是白費力,秦家二公子秦敏湛娶了韓御史的女兒,只是韓氏過門不足一年便去世了。秦敏湛要續弦,適才選了劉家的七小姐明妝,便是她秦劉氏。
可惜,她的性格與他第一位妻子,相差甚遠,與他更是情不投意不合,他溫純喜靜,她則是爽利直快。時間長了,兩人間隙越發不可調和。秦家家長死後,要分家的時候,她忍不了大哥欺負人,霸佔敏湛份的家產,據理力爭,可丈夫不僅不理解她,還批評她失德。
分家出來單過後,他中了進士,她也隨他進京師,關係短暫有所緩和,靜兒就是這個時候出生的,可惜之後……
明妝又想起了他出獄後,回到濘城的那個夜晚。夫兄敏山上門,拐彎抹角的說了許多,核心的意思就是讓敏湛不要回本家去,也少和在書院讀書的敏忠聯絡,免得他的獲罪連累了敏忠和秦家。
明妝想要爆發,可病床上的敏湛握著她的手,冷的她寒到心裡,不知為何火氣壓在心裡,堵在喉嚨裡就是發不出來。直到送走了秦敏山,敏湛只說了一句話:&ldo;我得罪了紀閣老,他們覺得我沒用了……他們現在有敏忠了。&rdo;
原來都只是利用。
這件事後,沒多久,敏湛便走了。
真正的爭鬥才剛開始,敏山最近的當鋪生意遇到了困難,需要一大筆錢周轉,顯然最好生錢之道是二弟留下的產業,可惜有她擋著,下不了手。因為按照律例,寡婦享受嫁妝和亡夫的資產,前提是不再婚嫁。
這律例本是要寡婦為亡夫守貞的,但事與願違,反倒促成了一樁樁夫家人為了霸佔家產,強迫寡婦再嫁的鬧劇。
敏山是為了錢,敏忠麼,除了嫉妒敏湛這位聰慧早中進士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外,再想不出別的原因。
嫉妒憎恨到他縱然死了,也禍害他的未亡人和女兒。
敏湛活著的時候,她和他勉強維持平和,他死了,對他也不是想念而是可憐,可憐他為子孝順,而得到的是親人的厭棄。他為官剛直,得到的是排擠陷害。仔細想想,她自己也不是這樣麼,父親兒女甚多,她嫡出又如何,光她娘就生了一子三女。可惜她哥哥敗家的很,遭父親厭棄不說,連帶著嫡出這一房都被牽連。
明妝趕緊在腦海里叫停回憶,她已經很累了,再想下去,又要陷入無盡的紛亂中了。
她讓婢女把女兒抱下去給奶孃,自己也回房歇息了,養精蓄銳,等他們再打上門。
秦敏忠的動作快速的讓她吃驚,三天後,她就被喚到知府衙門應訴。
告她的自然是秦敏忠,罪名卻是她始料不及的,訴她不守婦德,嫉妒驅逐家中懷孕妾侍,以致夫君早亡。
&ldo;妾侍?哪來的懷孕妾侍?&rdo;她跪在堂下,而秦敏忠身為舉人非但不用跪,要不是推辭,知府已經命人給他搬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