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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頌往下看了一眼,把他褲子拉鏈勉強拉好,繃得他悶哼一聲。「除了這裡,還有哪兒疼?」
「哪都疼。」
這還得了。文頌換了件衣服,抱著他往外拖,「起來,去醫院。」
秦覃不對勁,三天兩頭就得往醫院跑,路都記熟了。事出有因,諮詢了醫生才知道,可能是由於換藥的過渡期,「部分撤藥後多巴胺功能反跳性增強,會不自主地表現出刻板運動。睡眠喪失,引起焦慮加重和激越行為。」
文頌皺眉問,「你多久沒睡覺了?」
秦覃不敢說實話,只含糊地回答,「睡不著。」
家裡不像酒店那麼狹小。臥室的門一關就隔了音,他每天半夜在客廳拖地的迷惑行為一直都沒有被發現。
也有把他趕出去睡書房睡客廳的緣故。文頌懊惱地扒了扒頭髮,「以後每天跟我睡一張床。」
秦覃在百般悲傷之中抽空對醫生多了幾分感謝,紅著眼眶說:「哦。」
一路眼淚都沒停,他從家裡哭到醫院,又從醫院哭回家裡,文頌給他灌了兩大杯水才問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帶我,去見朋友,也不,帶我回家。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我。」他委屈得要死,抽抽嗒嗒地說,「既然已經,已經不,需要我了。還把我找,回來幹什麼?」
文頌語塞了好一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你在家裡……都在想些什麼啊。」
「沒說不要你,藍嵐每次約地方都去酒吧,那裡面亂糟糟的會影響你。所以才不讓你去的。」
「那你也不去了嗎?」
「你說呢。」文頌指了指外面,又無奈地給他擦眼淚,「才不到六點,天都沒黑呢我就回來了,還去什麼酒吧?今天不見了,藍嵐說他女朋友飛機可能晚點,我索性推了直接回來,哪都不去。」
秦覃這才把話都聽進腦子裡,把「我不配跟他去酒吧」換成「他說酒吧配不上我」,鬱悶和委屈在心裡沉積的致死量減輕了一半,「真的嗎,那……」
他欲言又止,後半句跟著一聲嗚咽吞回了肚子裡。
文頌知道那句原本應該是什麼,只等著他問下午的私信聊天。
他還留著個微博小號不肯吐露,守財奴一樣握在手裡。就像是給自己留著條退路,生怕有一天再分開,不久前切身的折磨再來一遍,還有一條能隔空注視著文頌的路。
可那樣是不行的。
回家這麼多天,文頌一直都在等他親口說出來。不是一聲聲道歉,而是不留退路再也無法違背的承諾。
可他寧可把鬱悶和委屈又吞回肚子裡,到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大概還是急不來。文頌嘆了口氣,反思自己是否太過苛刻,把他逼得太緊了。
如果那個帳號能讓他有安全感,就讓他捂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覃試探著躺進他懷裡,見他沒有再推,才放心地抱住他的腰蹭蹭。小奶狗似的尋求依賴感。文頌用手指給他順毛,看他慢慢平靜下來,「你還想跟我回家?那暑假我帶你回去見外公好不好。」
小奶狗閉著眼睛拒絕,「我不想去。我害怕。」
「……」
倒是誠實。
沒過多久門鈴聲響,是回來的路上買的魚線,從附近超市裡送過來。兩個人一起去臥室把地上的碎貝殼和小珍珠都收集起來,憑著印象重新串成一串串。
除了打的結線頭太明顯,不說一模一樣,起碼還原了個七八分神似,文頌自以為還算成功。
就是多出一堆零件來。他把剩下的碎貝殼和小珍珠串成一小串,想了想又開啟床頭櫃,摸出那枚保管已久的戒指,一起串進手串裡給秦覃系在手腕上,「好啦,看吧都是你的,一顆也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