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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安沒有迂迴,直截了當地問起了周安的是怎麼被收養的。
奶奶喝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差點翻了出來。
沈周安注意到老人家緊繃的神色,開口解釋:「我十歲那年也被人販子綁了,當年那批一女人小孩中周安的年紀最小,她反而還照顧我。有逃跑的機會,她先將病倒的我送了出去。」
沈周安笑笑說:「周安在京城,我和她遇見了。她看起來並不記得我。」
沈周安看清老人家臉上的不安,輕緩開口:「我來此並沒有惡意。周安把求生機會讓給我了,這些年來我一直過意不去,所以一直在找她。如果她過得好,我便祝福,她過得不好,我恰好可以幫上一點忙。」
周安奶奶忽然緊張地問:「安安在京城過得不好嗎?」
沈周安瞬間想起了周安的眼睛。他巧妙避開,說:「她很開朗,看起來很快樂。只是我發現她並不記得我了,也對當年的事情記憶上產生了誤差。」
周安奶奶嘆了一口氣,過了很久才說:「小先生如果是真心為她好,就不要在她面前提起當年的事情了。她十一年前來到我家時發了一場高燒,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我更不可能知道些什麼。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會選擇忘記的記憶總歸是些不好的事情,不是麼?」
沈周安:「您當時見到的周安是什麼樣子的?她……受傷了嗎?」
周安奶奶不再回答他。她從椅子上緩慢站起來,走回內屋不再見客,邊走邊說:「小先生,都過去了,就過去吧。」
沈周安過不去,他還是執意想知道當年的細節。
他在梨花鄉四處打聽都沒有人清楚記得周安剛來的樣子,他每日都去拜訪周安奶奶,回答他的一直都是謝絕見客。
守了一週還是無果後,沈周安才暫時放棄繼續追問下去,從梨花鄉回來。
回來後,他吃了兩片安眠藥就睡下。斷斷續續在做噩夢,沈周安醒來時已經是夜裡九點多。他灌了一大杯冷水,還覺得不夠清醒。
他披上外衣,走出家門,想借著冷空氣醒醒腦。
然後遇上了拖著腳步走回家的周安。
夜很深了,雖然這邊是高檔小區,來往的人都要經過嚴密的核實,但一個失去視覺的漂亮女孩子單獨走在路上也沒法讓他掉以輕心。況且她容易摔倒。
沈周安放輕腳步,安靜地跟在周安身後,跟她隔著十來米的距離。
才走出去一點點距離,周安就轉頭,對著身後的人說:「薄荷糖先生?」
沈周安挑了挑眉梢,快步走到她身旁。他輕笑了一聲,說:「我想當個默默送你回家的好先生的,這都被你發現了。你是聽見的,還是聞見的?」
周安微微展顏,說:「都是,不僅聽到了,還聞到了。」
「既然如此,」沈周安拉長了音調,聲音裡帶了明顯的輕快,「我可以光明正大送你回去麼?」
周安點點頭,沒有拒絕。
幾次接觸下來,沈周安在周安心裡有了大概的輪廓。他應該是風度翩翩的青年,有一副樂於助人的善心腸,也和人保持著適當的界限。
她當然不會自戀地誤會這樣的男人是因為喜歡自己而三番兩次幫自己。
平常人十分鐘就能走完的路程,周安要花兩倍的時間。她沒法快,快了就容易摔得渾身是傷。但今天沈周安陪著,她還是想儘量快一點,不要浪費好心人的時間才是。
沈周安輕聲開口:「你可以慢一些,我不趕時間。」
周安怔愣了一秒後輕輕「嗯」了一聲,恢復了正常的步調。
兩人安靜地走在路上,沈周安只是偶爾出聲提醒她注意前方的臺階或石頭。
拐過街口,周安忽然開口,「薄荷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