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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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在兩個年輕的媳婦坐在店裡當老闆娘的傍晚,我和小利就愛去火鍋店裡坐著。我們竭力學著那個年輕的夏天我們所想象的一切,比如,認真地檢查著火鍋是不是貨真價實,動作誇張地碰杯,把酒一口一口乾掉。醉意襲來時,我們還是會沒話找話說,但是十六歲之前的記憶再怎麼攪和也想不起什麼來了,倒是十六歲那年傍晚的三根扭扭捏捏的煙讓我們唏噓不已。
同樣的傍晚,我們閒坐著,說些不痛不癢的關於幸福的話題。
說了幾句,碰了幾杯扎啤,沒了興致。似乎商量好的,我們倆把手插在褲兜裡,踱到街對面。青石臺階還在,但是臺階上不再是低矮的窩棚出租房了,而是一家商場,生意興隆。所以,青石臺階早沒了本色,上面都是腳印。
我和小利對望了一眼,有些猶豫,想坐下。感覺到旁邊有人好奇地看我們。是的,兩個衣裝整齊乾淨的大男人,坐在人來人往中,毛病。
小利多餘地用嘴吹了吹臺階,似乎想把那些腳印吹走。我笑了,一屁股坐踏實了,仰頭看對面火鍋店的玻璃。不知是醉眼迷濛還是陽光撞到玻璃就散了,世界一片金黃。
小利捅了捅我,我扭頭,小利遞了根菸給我,示意我往左邊看。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面對著人流的熙來攘往,他們伸直雙腿,晃著身子,屁股下墊著廣告傳單。他們用火機旁若無人地點菸,吞雲吐霧。恍惚的,就是十六歲的我和小利。當然,很明顯不是。他們染著頭髮,好像是黃色的,又似乎是棕色的,傍晚的陽光照著,不確切。他們還穿著肥大得出奇的衣服,他們不用解釦子,風在裡面鼓鼓囊囊地走。
他們就在我們的左後方,近到能聞到菸絲的味道。似乎注意到我和小利一直在看他們,兩個小傢伙齜牙笑了,揚了揚手裡的火機,示意我們,你們是不是忘了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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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共此時
從宿舍去廠區,攀峰要經過一個小公園,那是廠子附近最好的地方了,有樹有花有草。雖然公園裡總有飛不完的塑膠袋和無處不在的瓜皮果屑,但攀峰上班前總要先去公園裡坐坐。昨天是小夜班,今天是大夜班,兩個夜班中間只有六個小時,所以攀峰走到公園門口時還是睡眼惺忪的。一般情況下大小夜班只要連著上,攀峰就不去公園了。
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想起八月十五,攀峰的腦海裡就驟然空明起來,那些混沌的睡意一下便讓一幅情景驅散了。在攀峰的記憶裡,中秋節總是這樣的:清涼如水的空氣隨著秋老虎的離去而恬淡起來,村子裡瀰漫著廉價月餅的清香,還有各家自做的柿子餅那濃郁到不知好歹的味道。家裡新長成的小公雞總是八月十五那天被宰了,烹成油膩膩噴噴香的雞塊端上桌。姐弟幾個虔誠地看著奶奶擺張方桌在月光籠罩的小院裡,奉上最好的蘋果梨子。奶奶會寒著臉輕聲呵斥著眾兒孫依次給月亮磕頭,之後,才是盛宴的開始。開始的標誌是奶奶第一個下筷,揀一塊最好的雞大腿扔到門外。奶奶說是要先敬月神,可每次都是被家裡那條守候多時的大黃狗給叼了去。
攀峰在公園外的水龍頭那兒洗了洗臉,又衝溼了頭髮,關於中秋的記憶才漸漸遠去。攀峰的工種是容不得有半點分神的,因為分神,車間裡傷殘的工友都快有兩位數了,攀峰不想步他們的後塵。攀峰向公園裡望了望,可能是因為過節,公園比平日裡熱鬧多了。最會享受節日的是那些孩子,他們在草坪上無所顧忌地笑鬧著,追逐著幾隻彩色的氣球。
攀峰知道,再從廠裡出來就是八月十六的中午了,一年一次的中秋節就會伴隨著機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悄悄過去。躊躇了一會,攀峰還是進了公園,攀峰想就溜達一小會,然後小跑著上班,來得及。
一進公園攀峰就有點受感染,過節真好!攀峰深深吸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