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鞦韆堂醒後不久,許聞永便帶著陳金梁一群人上來。
所有人都對黑刺蝟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結果上來見到現在乾癟得像一灘血水的他,又紛紛嚇得倒吸涼氣。
我回頭,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沒事啊家人們,你們隨便打,別看他這樣,哥給他下了法術,絕對死不了。”
本來他們還都猶豫,穆祥山大叔第一個對他拳打腳踢,清掃眾人的恐懼,將這些恐懼轉移到了黑刺蝟身上。
陳金梁是第一個離開的,之後還有許多人,跟著他衝向三樓,我和鞦韆堂也跟了上去。
三樓真正的樣子和我夢中不一樣,不是雜亂無章,反而十分整潔,貨物雖多,但排列整整齊齊,一點都不亂。
他們尋找著,終於在一處角落中,發現了被黑刺蝟藏起來的人們。
他們被黑刺包裹著,可這難不倒異能者們,咔咔幾下便將巨刺擊碎。
許聞永找到了母親,人們擁抱著各自的女友、姐妹、親友。
唯獨陳金梁沒找到他的寧瑤雅。
“你知道寧瑤雅在哪嗎?”
“阿姨,你見過寧瑤雅嗎?”
“小姐們,你看見有一個姐姐,這麼高,大眼睛戴眼鏡,長得特好看………”
一無所獲。
人們相覷無言,只有許聞永的母親,指向了不遠處,冷藏庫的方向。
絕望。
絕望使錚錚男兒癱倒。
許聞永急忙將其扶起,嘴唇動動,欲言又止,最後只憋出個“節哀”。
絕望又能使男兒振作,陳金梁腳下又不知哪來的力氣,連滾帶爬飛出去,我和許聞永在後面追不上。
冷藏庫上了鎖,但決攔不住一個愛妻如命的純愛少年,這看似堅固的鎖,在他面前也只是淺淺一層薄紗罷了。
他衝進去,卻見滿目瘡痍。
停電導致冷藏庫不再冷藏,肉類腐敗的味道直衝腦殼,漫天的蒼蠅在開門的一瞬間便蜂擁而上,引人反胃。
可陳金梁就像沒聞道一樣地尋找。我們跟上去,繞過拐角,看見陳金梁已經跪倒失聲痛哭,在他前面,是腐爛的整頭豬肉,和它肋骨之間,躺著的一個衣衫襤褸,目光渙散的女孩。
她攥緊了身上僅剩的布料蜷縮著尋求溫暖,可仍耐不住飢寒交迫。
他不停把綠色的生命力打進她體內,可生命力,不能給予死物。
我趕緊掐著許聞永迴避,外面有女孩進來給遞了張床單,然後看我們都不合適過去,便自己去為女孩遮上眼睛,蓋上被褥。
陳金梁不願讓他和她之間有隔閡,抬手就要撩開被子,可抓住的一瞬間,他停下了,所有動作都停下了。
他看向鞦韆堂,渾渾噩噩到她跟前。
鞦韆堂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護住腰間利器,可她為防止不時之需,帶的實在太多,根本護不過來。
她預判兩手護住腰間,陳金梁便從臂膀上抽出刀具。
“別!”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等人們反應過來,我抓住他時,他早已捅穿了自己的喉嚨。
異能者的生命力讓他吊住一口氣,大量血液順著刀具噴湧而出,陳金梁已無法言語,只想快回到寧瑤雅身邊,與她共赴黃泉。
他的意願讓人一覽無餘,現在阻止他只會白費他的決心。
所以人們很默契的讓開一條路,等陳金梁躺到寧瑤雅旁邊,地上只剩下噴湧不住的血液鋪成的路……
那個為寧瑤雅蓋上被單的女孩捂著臉逃離;許聞永仰著頭,不讓淚水滴落一滴;鞦韆堂看著臂膀上空著的刀鞘懊悔無比;沒人能看到迷離尊為他表達的敬意;淺夢金蝶聯想到曾經古老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