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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了擰眉頭,截斷:「再同他攜手入鴛帳?」
「無恥!」
他嬉笑開了,「原來在你眼中,我便是這世上最好的郎君啊。」
她不說話,抿著唇瞧他。逐漸適應了黑暗之後,瞧見他的額上泛著晶瑩的汗珠,眼底如黑曜石般清澈孤艷地亮著,她心中想,你便是這世上最好的郎君,莫說挨什麼刀劍鞭笞,便為你去死,我都願意的。
他的笑容也漸漸斂住,黑暗中兩人對望良久,他終於輕輕嘆出一口氣,在她額上印下一個雪花般的吻。
「我便為了你,也一定要做這世上最好的郎君啊,阿染。」
☆、第69章
第69章——雲胡不喜(二)
原來極盡溫柔的歡愛也可以這麼累。``し
殷染睜開眼時,竟是日上三竿,嚇得她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心中懷疑段五昨晚對自己下了蒙汗藥。下意識地伸手去推身邊的人,才發現觸手微涼,枕邊少年早已離去了。
眼中的亮光微微一黯,她寧願自己方才不要醒。
「殷娘子?殷娘子可醒了?」窗外忽然響起一個捏細的聲音。
殷染嚇了一跳,「劉垂文?」鬼祟地張望四周,「你還沒走?」
不提還好,提起這樁劉垂文就來氣,「奴婢倒是想走,殿下不讓奴婢走。」
隔著窗子說話總讓殷染懸心,她下床蹬鞋,一面道:「你進來歇,外間涼得很。」
劉垂文也明白自己身為陳留王家令大白天地在外面站著須不好看,小心進了屋來,搓了搓手道:「殿下讓我守著您,他去……」話到嘴邊轉了個圈,卻不說了。
殷染笑笑,知道他在等著自己發問呢,便從善如流地發問:「他去做什麼了?」
劉垂文笑起來,擠眉弄眼地湊上前道:「殿下沒見您還好,一見著您啊,心中那個悔啊,這不,回去給您準備好東西去了!」
殷染挑挑眉,復問:「什麼樣的好東西呀?」
劉垂文笑道:「是不是好東西也難說,殿下可從沒下過廚,原想給您做一份早膳,可這都快晌午了——娘子!」
殷染一個趔趄,險些被自己的裙角絆倒。好不容易扶著椅背站穩了,尷尬地一笑,「劉垂文,你這可誑得很啊。」
劉垂文高舉雙手發誓:「奴婢絕不敢誑您,您待會瞧見他自去問問清白!」
兩人笑鬧之間,段雲琅忽掀簾進來了。殷染呆了呆,又向外頭望去,青天朗日,他怎麼就這麼大咧咧進來了?再一看,卻見堂堂陳留王換了一身宮內小廝的青灰短打,長發都包在幞頭裡,額頭光潔,乾乾淨淨的臉龐露出來,卻似時光回返到了十六七的少年模樣。
殷染口唇微張,目光幾乎捨不得動了。
段雲琅懷裡捧著一隻紅漆木食盒,此刻往桌上放了,手提著食盒蓋兒,卻不忙揭,先抬起頭來望了殷染一眼。
瀲灩斜飛的桃花眼裡,些微渣滓沉澱得極深,泛出來璀璨的折光,隱約似銜笑。殷染一向不敢猜測他的笑容,此刻倉促地轉過頭去,正對上劉垂文一張皺起來的臉。
段雲琅笑笑,揭開了食盒的蓋兒,將盒中的越窯青瓷海棠碗一件一件地擺出來,葷菜是一道牛炙,素菜卻多,且海棠碗中嵌著銀平脫小碟,各捧著幾味珍奇的小吃,最後擺出的是一小碗水晶飯,飯中還拌了紅棗。
殷染看著也不是特別稀奇,段雲琅卻是滿臉期待的樣子:「先嘗點心,那個,蒸胡餅,嘗嘗。」
劉垂文重重地哼了一聲,遭了段雲琅一個白眼。
蒸胡餅是市井上常見的吃食,卻沒見過這麼小的,殷染再看,原來海棠碗裡盛了熱水,將那銀平脫小碟始終溫住,她捧起那小小一張胡餅,還熱得燙手。段雲琅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