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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將的念頭。可當時皇甫端華得此訊息之後只是漠然一笑。
“在下不過一介武夫而已。”
方聿覺得他很是奇怪。打仗的時候,這小將自有一套戰法,安祿山對前線少發命令,總是任憑崔乾佑自己安排。由此,皇甫端華的才能方才得以施展。他那些出其不意的用兵之法讓方聿覺得困惑,為何他在唐軍效命時卻少有名聲呢?
還有這小子,明明變節,呃,或者說,是棄暗投明——卻彷彿什麼也不在意。一般來說願意降敵者,一來家中無牽無掛,二來就是貪生怕死。可皇甫端華一樣也不佔。聽說他全家父兄都在靈武,還有,若說他貪生怕死才降,那麼,打仗時完全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的冷漠態度又是從何而來?
方聿真的覺得困惑。
胡思亂想間已經上了城樓。端華走上城頭,雙手撐著城牆,朝下看了看,城下堆疊著滿地的屍首。他只看了一眼就轉開了目光——這也是方聿困惑的地方,自己這位上級,似乎尤為不忍去看戰後慘景——照說作為習武領兵之人,這些狀況應該是家常便飯才對。
皇甫端華轉身從城牆邊走開,身上沾著血跡的鎧甲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響聲。他在城垛邊坐下,然後拔出隨身佩刀,用戰袍下襬擦拭著上面乾涸的血跡。他那把修長的佩刀一看便不是凡品,上面厚厚的鮮血本已凝固,可給乾燥的布料一擦,竟然就這麼一塊塊脫落,刀身立刻雪亮如新。
他的動作很是自然,但眼睛裡缺少神采。沒有一戰再捷的喜悅,也沒有鬥志。
可他打仗時的瘋狂是從哪裡來的呢?
“你小子!看什麼呢!”猛然一聲清脆的呵斥讓方聿嚇了一跳,他連退兩步,避開雪亮的正對自己的刀鋒:“將……將軍……”
皇甫端華冷冷地看著他,見副將滿臉是汗表情僵硬,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何必如此緊張!”他衝方聿齜牙笑著,眼角眉梢突然帶出與平素截然不同的幾分風流態度來。方聿一個愣怔。
“……我,我在看將軍這刀——”
端華笑笑,重新低頭去擦它。他手中的是原先在金吾衛供職時的佩刀“妲己”,他上戰場時,並未隨身攜帶,而是丟在家中。佔領長安城的時候,他把它取了出來。在潼關一戰,他跳下黃河,本以為必死無疑,不忍心埋沒了那把凌虹,於是把它丟下了。誰知日後僥倖未死,那劍已經落入崔乾佑手中,端華也不問他索要,徑自尋了舊日佩刀來用,而崔乾佑自然樂得不給。
“小子!這刀價值千兩銀子呢!”端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他又說了一句什麼話,方聿沒聽清。
端華低著頭,笑容漸漸黯然。
“皇甫端華,你根本不配用它。”他自言自語道。
——不再效命於李家,心裡就真的好受了麼?
他不知道。
“大人們——你們看看,這些錢是哪裡來的?當初還一個個反對!”廷議上,戶部尚書兼御史中丞第五琦看著戶部賬目,簡直得意忘形。鑄造新幣是他提出的,在皇帝授意下,門下省宰相力排眾議,鑄造流通。新幣以一當十,如此民間財物立時宛若流水不斷進入國庫。
大臣們面面相覷,立刻就有幾個耿直的憤然起身指責第五琦不顧後果推行新幣。
第五琦因為籌錢有功,聖眷正濃,哪裡會在乎他們的指責,若是確切地說,他簡直把滿朝文武都不放在眼裡了。但有兩個人,他還是偷偷地看了看。
一個是丞相房琯,另一個就是李琅琊。
前者也正得皇帝無比信任,第五琦不敢得罪。另一個,若不是他不顧群臣反對強制批准,新幣哪裡能夠鑄造。
房琯對此事樂得睜隻眼閉隻眼。上回他彈劾江淮租庸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