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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國子監中,筵席齊備,一眾新科舉人聽聞當朝太傅阮元前來赴宴,也一早便趕到了國子監內,準備一睹阮太傅風采。京師鄉試與直省不同,全國各省考生只要在京居住,便可以參加京師鄉試,是以京師之地,無論中舉人數,還是新科舉人才學,俱在各省之上。阮元眼見鹿鳴宴盛況,清楚江南鄉試絕無此等人眾,心中自也滿意。
京師鹿鳴宴素為朝廷要事,是以這一日潘世恩也以宰輔之名,一併前來主持大宴,見了阮元,自然少不了上前道賀一番。只是這一日陪同潘世恩前來的,尚有一位十餘歲的少年,少年腰繫黃帶,身上補服卻是團龍。阮元為官數十載,自然清楚能使用如此服飾之人,即便在宗室之中,也是屈指可數,當即勉力站起,準備向那宗室少年行禮拜過。
“阮太傅,四阿哥出宮之前,便即與我言明,四阿哥聽聞太傅身體不便,這行禮之事,就免了吧。”潘世恩當即向阮元道,見阮元神色中似有陌生之感,顯然並不認識面前少年,潘世恩便對二人互相介紹道:“阮太傅,這位便是皇上的四阿哥奕詝,四阿哥在皇上幾位皇子之中年紀最長,是以今日皇上請四阿哥與我前來,一併主持鹿鳴筵宴之事。四阿哥,這位便是阮元阮太傅了。”
“臣見過四阿哥,臣雙足疲廢已久,難以成禮,請四阿哥見諒。”阮元也向奕詝作揖道,端詳這位四皇子奕詝時,只覺他樣貌清秀,氣度亦屬沉穩,只是面色略顯蒼白,似乎並非身強體健之人。阮元也還記得各位皇子年紀,這位四皇子奕詝出生於道光十一年,這一年才只有十六歲,而道光卻已是六十五歲的老者,父子年齡相差如此懸殊,卻也並不多見。
“阮太傅,您的事情我都聽皇阿瑪說過了,在我面前您就無需多禮了。”奕詝也向阮元回拜道:“皇阿瑪之前就一直跟我說起,阮太傅學行兼備,堪為後世楷模,這次鹿鳴宴便請太傅坐主位吧。”
“這……四阿哥,這怎麼使得呢?四阿哥是天潢貴胄,還是您來坐這個主位才是。”阮元也謙辭道。
“阮太傅,這您就不用客氣了,皇阿瑪也是這個意思。而且,皇阿瑪還說,既然太傅難得入京一次,那麼這次鹿鳴宴,還要勞煩太傅,向下面新科舉人指點一番才是。所以只有太傅今日坐了這個主位,接下來太傅賜教之語,才是名正而言順啊?”眼見奕詝言語謙和,道光又確有讓自己指點新科舉人之需,阮元便也向奕詝再次拜過,坐了主位,奕詝和潘世恩則分立阮元兩旁。
一時間國子監內,百餘名舉人紛紛落座,樂部便即奏過宴饗之樂,奕詝率先向眾舉人敬酒,眾舉人當即還禮。奕詝也向眾舉人道:“各位新科舉子,今日我奉父皇之命,前來主持鹿鳴筵宴,眼見各位俱是風華正茂,滿腹經綸,我心甚慰。各位日後,自是朝廷之棟樑,國家之股肱,只是各位眼下尚不得入仕登科,或許對於朝廷之事,對於修身治學之行,各位如今尚有疑惑。但今日朝廷有幸,請來了阮元阮太傅,阮太傅也是丙午科舉人,只不過卻是六十年前的丙午科了。六十年間,阮太傅登科入仕,受兩代先皇恩遇,父皇亦知阮太傅才行卓絕,故而拜任宰輔,加賜三公。我也相信,今日各位在此,若能聽阮太傅一語,或許對於各位日後登科中式、為官治學,皆能有所裨益。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也請阮太傅為大家講一講這為官治學之道,如何?”
“學生恭請太傅賜教!”一眾新科舉人見奕詝請阮元發言,自然不敢違逆。當然,其中不少中舉之人,論師承便是阮元數代之後的再傳弟子,能親眼見到師祖垂訓,心中亦自欣喜。
“是啊,今日國子監能請到阮太傅,真是為這裡增色不少啊?”潘世恩也在一旁向眾舉人道:“阮太傅治學之名,眾所周知,大家應該也都清楚,阮太傅無論為官治學,其根本便在於‘實事求是’這四個字。只是如今治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