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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十九年的秋天,致仕歸家一年的阮元又有了新的收穫。早在年初時分,阮元和北湖長年隱居的阮鴻、阮亨等人便即發現,北湖之地有一片水域積水較淺,既不足以行船,又因淤泥過多,不便耕種,頗為可惜。斟酌之下,阮元和阮亨便決定使用圩田之法,將這一片水域積水清出,用石板乾土封住淤泥,在這片新生的土地上興建了一座別墅。至道光十九年秋,別墅已經建成,阮元又尋得不少樹苗,栽種於別墅之側,用以涵養水源、鞏固土地。但即便如此,因此次圩田清出土地較多,別墅仍然頗為疏闊,眼見水木環繞,天地開闊,阮元自也欣慰,便以京城“萬柳堂”之名移於別墅之上,稱“南萬柳堂”。
入秋之後,阮元也帶著諸多家眷,一併前往南萬柳堂閒居。想起昔年孔璐華尚在之時,阮元還曾與她言及,致仕之後自要潛心學畫,以求同孔璐華丹青相諧。如今眼看孔璐華尚有不少畫作留下,睹物思人,阮元也時常傷感,便也潛心畫作,力求繪出與亡妻相和的畫卷。這日阮元所作的一幅花鳥圖終於完筆,眼見一旁的牆壁之上,已經掛上了孔璐華舊日所作的一幅花鳥圖畫,兩畫上下互映,自有一番風韻。阮元心中也既是得意,又是惆悵。
“璐華,若是你還在,該有多好啊。我……我終於也有自己的畫作了啊……”
“爹爹,這山水花鳥,孩兒看來栩栩如生,正是一幅佳作,爹爹為了這幅畫,也花了不少工夫啊?”一旁的阮孔厚也向阮元道。
“是嗎?只是可惜啊……”阮元看著自己的新畫,也向阮孔厚嘆道:“爹爹丹青之術從來拙劣,為官之際,一直想著你孃的畫都那麼好看,爹爹自然也應當作畫一卷,方能與你孃的畫作相配啊?就是因為公務太多,沒有閒暇,這繪畫的技藝竟是一直沒有長進,可如今我丹青之法終有小成,你娘她……她也不在了啊……”
“唉……”阮孔厚念及生母舊日慈愛之狀,亦自傷感。
“罷了,人生一世,總也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啊?”阮元感嘆半晌,卻也回想起了現實之事,向劉文如問道:“書之,祜兒續娶伯芳的事,如今準備得怎麼樣了?錢家那邊我也說好了,說是對這門婚事都很滿意,那祜兒……”
“夫子就放心吧,今年入冬,婚禮也就該成了。”劉文如也向阮元道。
“一晃致仕歸家,這也快一年了啊……”阮元聽著劉文如說起阮祜婚事已然漸有眉目,卻也放心。只是就在此時,卻忽然聽得門外“啪”的一聲,隨後似乎便有些卷軸之物落在了地上,阮元疑惑之下,也想著出門看看竟是何事。可他方才拾起手杖,便即停到了門外兩個人相互道歉的聲音:
“念兒妹妹,對不起,我……我方才走路時沒注意,竟將這些畫卷都摔在了地上,都是我的錯!”
“恩浩哥哥,我……我方才也沒看到你過來,是我不小心……哎呀,外公這些字畫都沾上泥了,可怎麼辦呢?”這卻是個女子的聲音。
“安兒?!”不想阮元耳中所聞,卻是亡女阮安的聲音。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疑惑之下,阮元便也在劉文如和阮孔厚的扶持中,走到了庭院之內,只見庭院之間,一名少年與一位少女正在對立道歉。那少年先前自己已然熟識,乃是阮常生第三子阮恩浩,而那少女卻是第一次見到。
“外公!”少女見到阮元,也當即上前拜道:“外公,都是念兒的錯,我方才幫著外公取了些字畫,準備放在外公書房裡。可我走路之時,沒看到恩浩哥哥,竟跟他撞在了一起,這……外公,這些字畫都髒了,是……是念兒的不對。”
“安兒?!”不想這時阮元心中所思,竟與少女之言全然不同,只因為阮元面前這個少女,樣貌竟與阮安一模一樣!
“爺爺,是孫兒方才不小心,才把這些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