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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考畢竟只有數十人應考,故而初十日考畢,之後兩天就要定出等第。王傑、董誥、嵇璜、和珅等人都臨時充作閱卷官,務必在兩日之內排定名次。事態緊急,各人雖平日立場不同,卻也不再意氣用事。
王傑這邊看的是最後的那篇疏文,這一篇疏要求翰林們站在劉向的立場,寫出陳湯、甘延壽應當封賞的理由,最後還要論述清朝與西漢的異同。可有些翰林安逸日久,入翰林之時也只是精通經義,對歷史典故瞭解不多,更難熟悉劉向陳湯之事,故而只得美言一番,敷衍了事。王傑看了數篇,都不盡意,只得將其採略好的幾篇列出作為三等,其餘落入四等。
翻過十餘人,終於有一篇不僅文辭兼備,而且可以把西漢典故解釋清楚的文章,想著既然庸下者甚多,這一篇便取了二等,也正合適。忽聽得旁邊兩名閱卷官問道:“嵇中堂,下官有一字不識。是以黃帝制佱以推策,有虞撫衡而齊政。這所謂黃帝所制,是何字何意?”
嵇璜看了一眼,只覺“佱”字頗為陌生,道:“此字老夫不識,也未見過,實在不知,應是別字吧?若是別字,自然是文筆不精了,此文算作三等吧。不然,各位大人也過來看看?”
和珅看了,也是不識,託下屬交給董誥,董誥看著,也不知是何意,道:“若真是別字,便給三等也罷。只是……若是確有此字,只是我等不識,那卻如何?天下異體字甚多,後學之人,來自天下各處,便偶有異字,也不足為奇啊?”
和珅道:“董大人說是異體字?可翰林掌文衡之事,用字自當標準,又怎麼能隨意使用異體字?若是異體,給三等也無妨。”
王傑想想,覺得這個字有無與否,異體與否,總要有個標準,便道:“各位,所謂‘言必有據’,我等不識此字,或許是此字天下無有,也或者是異體,但文字之中,生僻字卻也不少,各位卻何不尋個依據出來?蔗林,去拿一部《康熙字典來,若是字典上沒有此字,再列他三等,如何?”
董誥覺得有理,便取了字典,細細查閱,翻到一頁,驚道:“王中堂……這字,字典上確實有啊,這制佱的佱字,便讀作律法的法字。看這裡解釋,當是古時籌算之法。此文為天象賦,言及天象,則必由籌算,想來是不錯的。看起來,是我等才疏學淺了啊。”
王傑道:“嵇中堂,看來此字如何,各位也已知曉了,若因此古字,列他三等,豈不是我等冤屈了人才?蔗林,給我看看吧,以一字而廢全文,我以為不可。”說著董誥也把這篇賦文交給王傑。
王傑看著賦文,只覺文辭精巧,看似古奧,細讀起來,卻並無不通之處,於天象術語之引用,史事之點綴,無不得當,不覺讀了出來,道:“惟圓象之昭回,建北極以環拱。擬磨旋以西行,儼立冒而中擁……地平準而天樞倚,黃道中而赤道南。惟中陸之相距,廿四度以相含。割渾圓為象限,分弧角於輿堪……月令遲於小正,夏時合於唐虞,驗中星之遞徙,又知歲差之不可無……事天以敬,知象以正,三光宣精,四時為柄……惟有道者萬年,協清寧而衍慶。各位,我看這文章,文詞典雅,又不失於艱澀,典故多出,可絕無滯重之感,以在下之意,當是一等之作啊?要是剛才,我等因為一字不識,就列其為三等,日後這事傳了出去,我等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了嗎?”
和珅看看捲上文字,只覺筆跡陌生,與自己所識新科翰林大不相同,想來應是學士、侍講等人所作,這些人即便列了高等,也無礙自己計劃。故而應聲道:“若是如此,給一等我也沒有意見,還是讓嵇中堂先看過吧。”說著又讓下臣將卷子還給嵇璜。
嵇璜和董誥看了,也沒有反對意見,這一篇便暫列於一等,王傑想著,卻忽然記起一事:劉墉之前曾和他不經意間談起在自己家中讀書的阮元,說阮元對於古之經典,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