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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精美而不失氣韻的白塔,揚州之地,只怕也難有第二座了。”阮元一邊陪著麟慶,仰望湖邊那座山林環繞間的純白高塔,也一邊向麟慶講述了真實的故事。
“是啊,昔日鹽商盛景,如今便只是看這些湖畔留下的亭臺樓閣,卻也是心嚮往之啊。”麟慶卻不知阮元與江春還有姻親之誼,只是看著一旁亭臺樓閣,雖然形狀精美,卻大半已經荒廢,紅漆塑成的水亭支柱,已有不少漸漸褪色,甚至露出裡面木屑。一些湖邊被鹽商們圍起來的小園,牆壁上也盡是裂痕。想來這裡半數以上的亭臺樓閣,都至少十餘年無人居用了。便也向阮元嘆道:“阮太保,你說這裡的庭園水木,都是乾隆鼎盛之時,那些鹽商興建的嗎?如今這五六十年過來,昔日的所謂八大鹽商,都已經不在了啊?”
“是啊,尤其是十年之前,鹽務虧欠最為嚴重,許多鹽商無力彌補積欠,便只得拋棄了這些園子。後來朝廷清查欠款,又有一些鹽商因為積欠甚多,直接被革除了鹽商之職,所以久而久之,這些園林便只有昔日形狀,卻再也無人宴遊其間了。”阮元回憶著自己走出揚州之時,江家雖已有敗落之象,可至少表面上尚屬興盛,不想五十餘年之後,自己終於衣錦還鄉,昔日鹽商卻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些空曠的庭園,在瘦西湖邊隨時間風化,自也是感慨不已。
“阮太保,我聽說揚州文人,包括年輕的紳商,也都一樣喜歡置辦園林,太保既然已經榮歸故里,置辦幾處園子,又算得了什麼呢?倒不如您就將這裡園林買下一些,也好讓這邊山水重回當年繁盛之狀啊?”麟慶也開始慫恿阮元道。
“我啊,我天生不適合買園子的。沒辦法,誰叫我取了這個名字呢?”阮元卻向麟慶陪笑道:“你看,咱們揚州士紳,若是姓張的,買了園子就叫做‘張園’,若是姓李的,買了園子就會稱為‘李園’,那我買了園子呢,不就只能叫‘阮園’了嗎?你看看,這每日間讓外面百姓叫我的名字,我也不好受嘛。不過園林之樂,也不一定非要在這裡去尋了,我在北湖近年得了片地,想著若是建成別墅,就每年都去北湖盤桓些時日,雖然沒有這‘阮園’,可園林之樂,我卻一點不少,這豈不是美事啊?”
“哈哈,看來還是阮太保有主意啊。”麟慶看著一旁漸漸荒廢的園林亭臺,卻又想到了一件惋惜之事,不覺向阮元道:“只是這樣一來,你不買走這片園子,我也不買這片園子,那後人所見揚州,不就只剩下些草木磚石,哪還有什麼園林,什麼繁華盛世了啊?若是後人不能親見昔年鼎盛之景,竟把舊事忘了,還以為揚州並沒有老人們說得那種繁盛時節,這可如何是好啊?”
“麟總河,這個無妨,昔日繁華,揚郡邑人可都還記得呢。”阮元自也笑道:“當年咱們揚州有個前輩叫李鬥,我們叫他艾塘先生,先生在世之時,曾留下《揚州畫舫錄一部。如今我閒居在家,翻開那部《畫舫錄,舊日揚州的盛時之景,那些少年時意氣風發的日子,可還在眼前呢,我記得,後世之人也會記得。只是……”
只是昔日鼎盛繁華的揚州,果真還能重現於人世嗎?
揚州興盛,一由鹽政,一由漕運,這一點阮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但也正因如此,阮元內心之中,才會多了一絲惆悵之情吧……
“阮太保,前日我接到一份邸報,說皇上派往廣州的林欽差,在廣州收繳了將近二百萬斤鴉片,如今林欽差已經在虎門之地,將那些鴉片悉數銷燬,以誡中外之人了,這件事您可有耳聞啊?”麟慶卻忽然想起了揚州之外的一件大事,當即向阮元問道。
“是嗎,少穆他……倒是要請麟總河賜教了。”阮元也只好向麟慶問道。
“我看那邸報,應該是這樣的……”說著,麟慶也向阮元講述了林則徐禁菸的後續之事。
“原來如此,少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