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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看得樂在其中,不禁笑道:“二叔,侄兒在這京城也住了七年了,若是二叔想看看京城,侄兒有了空,和二叔一起去便是。眼下還是先把二叔安頓好才是大事,如何?”
阮鴻這才反應過來,一時也有些臉紅,道:“伯元,你……你也別叫我二叔了,你說我這……才比你大幾歲呀?要不,你就叫我魁陽吧,平日稱字,倒也無傷大雅。”
“魁……”阮元剛剛動口,才覺得阮鴻這個字頗為拗口,而且所謂魁陽,似乎更應該是高大健壯之人的字號,與阮鴻這略顯文弱質樸的樣貌,可是大大不符,只好陪笑道:“還是二叔好聽。”
楊吉剛才聽阮鴻年紀,只比阮元大四歲,也上前問道:“這位二叔,你說你比伯元大四歲,那豈不是比我還小著兩歲?不如這樣,伯元稱你一聲二叔,你稱我一聲哥哥,這樣咱們不就扯平了?”
“這……這位大哥說得也是……”阮鴻似乎也沒找到更好的辦法。
阮元聽著,似乎“扯平”了半天,自己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反倒是在楊吉面前降了一輩。
“楊吉,去幫幫二叔,他們從揚州過來,東西多。”阮元也不是好欺負的。
“好嘞,二叔兄弟,我來幫你!”
阮元聽著也是哭笑不得。
楊吉一邊從船裡搬著行李,一邊也對阮鴻道:“你別看你這侄子話說得好聽,我靠訴你,他在這京城七年,哪都沒去過,淨在家裡讀書來著。要看這京城風景,你得跟我走。”
“楊大哥,這京城碼頭,只有一條水道,也和咱揚州南水關似的,那城裡人不得更多啦?”
“可不是嗎,我跟你講,正陽門往前走,那有個大柵欄,我最愛去,平時什麼人都有,前門那條大街,左邊是珠寶市,右邊是肉市,再往南是鮮魚口、豬市口、還有天橋說書的,那可比咱揚州評彈聽得舒服。不像你這侄子,成天子曰詩云的,多無聊。”
阮鴻聽了更為好奇:“楊大哥,那天橋說書的有那麼厲害嗎?咱揚州評彈我聽過幾回的,想比咱們厲害,可沒那麼容易啊?”
“你別說,你聽,聽一回,保管喜歡。前幾天會館裡有個老學究,非得讓我們聽評彈,聽得小半個時辰我就睡過去了。”不過兩人手裡一直勤快,阮家行李也已一一從船上卸下,準備裝上馬車。
阮元也有點不好意思,補充道:“二叔您別聽他的,這京城裡我去的地方不少,法源寺,還有外面那涼水河,有空了我帶您去。”
“二叔兄弟,你聽仔細了,他說的是‘有空’了,再去。所以你還得跟我走,信他,你一輩子都得憋在會館裡面。”
“伯元這麼忙嗎?”
“伯元你看,‘二叔兄弟’這個詞,你二叔可是一點意見都沒有,怎麼樣,好聽不?”
……
不過這樣說來說去,一行人的氣氛也漸漸緩和開來,對阮元也是另一件好事。
一行馬車緩緩進了東便門,一路向西而去,阮元和阮承信同乘一車,說起江彩遺體安葬之事。江彩發喪已過了四個月,若是再不啟程回揚,只怕會館裡也不方便。
“伯元,此次來京,我也是為了彩兒的事來的。”阮承通道:“其實今年我不便久留京城,揚州那邊,橙裡舅父這一年來,身體大不如前,若是我不在揚州,沒了照應之人,江家會更難過。這次我再回揚州,也把彩兒帶回去安葬,你說如何?”
“自是萬幸,只是……也難為了爹爹。”阮元道。
“真正難為的,是彩兒才對。原本我想著,就在雷塘你孃的墓邊上,給彩兒另尋一塊好地葬下,可我來之前去了雷塘,那裡原本空地就不多了,這些年沒人打理,又荒廢了不少,只怕彩兒是難以葬在雷塘了。眼下我捉摸著,只有北湖公道橋那邊還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