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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如此,便這樣答道。
胡廷森曾在薩載幕府數年,一向長於刑律之事,眼看阮元態度誠懇,不似作偽,便轉而和顏悅色道:“今日作詩,是我一時興起給你們出的題目,我又在這裡看你們作詩,若非如此,你這般成熟的兩句詩,只怕我要視作剽竊所得了。”又擔心阮元害怕,便笑道:“你放心,我絕無責你之意。這兩句詩,對仗平穩、別出心裁,又自有一重開闊境界。非心胸才智俱佳之人,絕不能為此詩。你今年不過八九歲,便能有此兩句,日後成就,定當遠在老朽之上了。”
阮元聽胡先生如此盛讚自己,自然也不好意思,忙低了頭,小聲道:“先生……先生太抬舉學生了,實在是不敢……”
“既是鴻鵠之才,便應翱翔於天際,這有何不敢呢?”胡廷森笑道:“看你語氣,似是家中有人教授,嗯……唐詩諸家,最喜何人之作?”
“是摩詰先生。”阮元答道。摩詰便是王維,阮元最初學詩,便以王維詩入手,是以頗為熟稔。
“嗯……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下面呢?”
“回先生,是‘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
“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下一句呢?”
“回先生,是‘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
這兩句在王維詩中,並非人人成誦之句。阮元能背出來,可見對王維詩有一番琢磨。
“好孩子,王維詩你最喜哪一句?”胡廷森已完全放心,認定阮元小小年紀,學識已高於常人。
“回先生,若說學生最喜歡的,當是‘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這句。學生看摩詰先生自序,作詩之時,不過十七。然摩詰先生心境寬廣,又重兄弟情誼,先推己及人,知兄弟相聚之景,後自抒胸懷,遣求而不得之情。摩詰先生天才如此,阮元怎能不敬之服之?”胡廷森自入家塾起,便言及以詩抒情之事,這時聽阮元所言,已是自讀詩而知情誼之所繫,不覺大喜。
阮元答完先生,忽覺廊下有人,定睛看時,見是個和自己一般年紀的小女孩,正笑著看著自己。似是聽剛才與老師的對答,頗為羨慕。女孩看阮元轉過頭來,似乎也有些害羞,忙低下了頭,只到一邊牆角下竊笑。
阮元也沒多想,便坐了下來。畢竟別人對他笑臉相迎,怎麼想都不是壞事。但他卻沒有看到,身邊幾個江家子弟,眼中已盡是怨恨之色。
一晃已是乾隆三十七年,九歲的阮元在江家已讀書近兩年。其間學業進境之速,便要數阮元和焦循兩個。二人頗為好學,深得胡廷森喜愛,故而胡廷森經常開了小灶,專給二人講些新知識。這時正當漢學大興,經典的新註釋層出不窮,胡廷森十分開明,對有理有據的註釋,往往會倍加推崇。
阮承信也在江家謀了個抄書的工作,賺些錢維持生計,雖然阮承信自詡讀書人,頗不願與江家過多來往,但眼看阮家一日貧似一日,也便不得不為五斗米折腰了。
這一日本無課業,但胡廷森看阮元與焦循好學,便把二人叫來江府,又多講了些《左傳故事。很快授課已畢,阮元便和焦循到江府後園玩起來。偶然間聊起焦循幼時所在的北湖,焦循說那裡風景秀美無比,小橋流水之間,最是安逸祥和。
阮元平日在揚州,時常見街市喧囂,看得久了,也頗有些厭煩。便道:“姐夫,將來有空了,帶我去那北湖玩一玩可好?”
“哈哈,不想我們最愛讀書的阮夫子,竟然還有一顆童心呢。”焦循笑道。阮元讀書頗勤,至九歲時,四書已漸能成誦,故而焦循送了他個“阮夫子”的稱呼。
阮元聽到這話,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正在這時,一位江家僕人走來,對阮焦二人道:“橙里老爺在家塾那邊,好像有什麼急事,想見一下二位。”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