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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蕭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他趕緊探了一下顏青的脈搏,發現脈搏雖然虛弱,但還算平穩,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他把顏青背到一棵攔腰折斷的大樹底下靠著,而後往四周尋去,他想找找柳真,從他到這裡開始,就沒看到柳真的影子,也不知他是不是跑了。
在周圍找了一圈,季蕭才在一處堆疊的斷木下發現一點黑色的衣角,他把斷木往旁邊挪了挪,下面壓著的果然是柳真,季蕭伸手往他身上一摸,面板早已冰涼僵硬了。
季蕭微微一愣,他一直以為他們是剛剛打完了一場,恰好就讓他碰見了,卻沒想到,看這樣子,柳真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那顏青呢,他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剛剛那人打的?但也不像呀,剛剛那人衣著整齊,頭髮絲都沒有一絲凌亂,似乎只是路過看了一眼一樣。而且以季蕭在他身上感覺到的壓力來看,若他想要顏青死,根本不用把他弄得如此狼狽吧。
季蕭連忙往顏青的方向跑,把他的衣服解開看了看,這才發現顏青一身的血確實全是他自己的,他的身上簡直沒有一塊好肉,全部是層層疊疊的傷口。季蕭看得頭皮一麻,難以想像這麼重的傷他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至於傷口新不新鮮什麼的,就更看不出來了。
此時天色已經快黑了,季蕭不敢再帶著顏青趕路回去,怕他死在半路上,只能拜託對這裡比較熟悉的晚玉尋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將就過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帶他出去。
季蕭讓小黑變大一些,扶著顏青坐在了他的背上,跟著晚玉的指引來到了一處山洞裡。這裡的確不錯,山洞深處還有一道小小的暗流,可以取水,倒是省了季蕭不少事情。
他把顏青從小黑背上放下來,掏出進山時準備的火摺子,在山洞中間生了個火堆。他小心的把顏青身上的衣服全撕了,這些衣物全粘在了他的傷口上,根本沒法脫,只能硬撕了。顏青身上的傷觸目驚心,季蕭也見過不少嚴重的傷了,連當初顏青胸前那道貫穿傷都是他親自給他處理的,也算是見過了大世面,但此時仍有些忍不住手抖。季蕭難以想像,如果自己沒有進山來找他,如果沒有剛好遇到晚玉,那顏青定然必死無疑了。
好在他這次為了防止意外,隨身攜帶了不少傷藥,剛好派上用場。季蕭脫了自己的外袍,動手撕了雪白乾淨的中衣,在洞穴深處的水流裡浸濕了,拿來給顏青簡單的擦拭傷口。算起來這已經是他為了這人毀掉的第二件衣服了,季蕭忍不住嘆了口氣。
初春的水有些寒涼,濕布剛一碰到顏青的傷口,他就輕顫了一下,□□了一聲,嘴裡無意識的低聲說著什麼。季蕭探頭去聽,耳朵幾乎貼在他的嘴唇上,才聽到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季蕭抿了抿嘴,把濕布捂在手心裡,用體溫把它弄溫了一些,才重新給他擦拭。顏青的傷口大概已經有些發炎,他的面板很燙,看起來是發燒了。季蕭給他清理著傷口,心中突然一動,他想著他們趕到現場時,那黑衣人正蹲在顏青面前不知道在幹什麼。如果他這一身傷不是那個黑衣人的傑作的話,那他當時……是在救他?
季蕭想到那雙詭異的眼睛,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拋了出去,專心給顏青處理傷口。待把他的傷口大致處理好,季蕭的中衣也基本上撕光了。此時尚才剛剛三月,天氣還很冷,平時顏青當然不怕,但此時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季蕭卻不能不考慮這個問題。
他把外袍裹在顏青身上,讓他伏在自己腿上睡覺,用一塊濕布巾敷在他額頭上。自己則只穿一件單薄的裡衣坐在火堆旁。小黑也靠了過來,它似乎也知道老主人受傷了,根本不敢碰顏青,只是彎著身子把他們攏在身前給他們擋風。
季蕭一夜都沒敢睡,時不時伸手探一下顏青的鼻息,以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