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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樓……」黎棠在被套裡揮舞雙手,抓瞎地喊,「救命……」
蔣樓只好放下手中的刷子,進到裡屋,雙手扯著被套,剝皮似的把黎棠從裡面解救出來。
試過一次嘗到甜頭,晾曬的時候,黎棠如法炮製地把自己塞進床單的夾層之間,在裡面小聲喊:「蔣樓……你在哪裡?」
半天沒動靜。
黎棠就急了,倉皇地掀了被單鑽出來,「重見天日」的瞬間,入目的是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正看向他這邊的蔣樓。
「是沒聽到嗎?」黎棠鬆一口氣,「還以為你回去了。」
蔣樓仍是不語。
陽光太烈,黎棠眯了下眼睛,並沒有看見蔣樓眼神裡,那隱藏在風平浪靜之下的微微搖曳。
似被風吹動的燭火,晃一下便又安如磐石。
彷彿從未動搖過。
半下午,厚實的雲層自西邊飄過來,將太陽藏匿。
收回來的被子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暖香,黎棠很是喜歡,抱著聞了又聞,不肯撒手,同蔣樓打商量:「我們休息一下,過會兒繼續學習。」
蔣樓視線放在題冊上,不置可否地說:「你休息吧。」
黎棠便抱著被子,慢慢地閉上眼睛。
然後做了一個夢。
夢裡黎棠以為自己清醒著,因此被扼住喉嚨時的窒息,都那麼真實。
他看不見是誰在勒他的脖子,只能感覺到那雙手的力度,是要將他置於死地。
隨著吸入肺腑的空氣變得稀薄,黎棠不停地掙扎,喊救命,然而是徒勞,他掙脫不開那雙手,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醒來時,竟有種絕處逢生的慶幸。
黎棠猛吸幾口氣,撫住胸口心臟的位置,確認剛才只是鬼壓床,才漸漸冷靜。
手背揩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放下的時候,摸到了另一個人的手臂。
偏頭看去,竟是蔣樓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躺了下來。床只有一米五,又被黎棠佔去大半,導致蔣樓只能挨著床沿,蜷著肩膀,姿勢幾分憋屈。
黎棠忙往裡靠了靠,讓蔣樓的身體舒展開,又把壓在自己身下的被子扯出來,輕輕地覆在他身上。
做完這些,黎棠才得空,細看蔣樓的睡顏。
他睡著的時候薄唇微抿,嘴角下落,雖然沒有帶笑,卻有一種無害的平和。
像是暫時忘卻了過往的痛苦,和當下的疲憊,在夢中卸下面具,露出原本的樣子。
眉骨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看不出一丁點淤血痕跡。
黎棠的手伸上去,很輕地摩挲那塊面板,心想,過去的十幾年,你是怎樣生活的?
受傷的時候,是不是隻能自己對著鏡子割開傷口,放出膿血。
所以才會那樣習以為常,好像不會痛一樣。
黎棠看得入神,沒發現蔣樓已經醒來。
只注意到那長得不像話的睫毛顫動幾下,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就被捉住了。
黎棠倒吸一口氣,欲蓋彌彰道:「我沒有偷親你。」
蔣樓睜開眼睛,用銳利到能把人看穿的視線注視他,研判他。
然後笑了一下:「是嗎。」
看樣子是不信。
黎棠解釋道:「是的,你知道的,我怕靜電。」
「哦,靜電。」
「……」
黎棠百口莫辯,畢竟他的手確實在人家身上,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在耍流氓。
「不信就算了。」黎棠洩氣地嘀咕,「只准你偷偷藏我的筆記本,不准我偷親你,這是什麼道理。」
所謂筆記本,說的是開學伊始,兩人還是同桌時,蔣樓問黎棠借走的英語筆記。後來一個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