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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不下,我可不想欺負小朋友。”
萬一哭了,他又沒哄女孩子的經驗,他才不要跟她下。
很少開口的賀麟元,說了句話,就讓孫虎改變了想法。
“不敢下就不敢吧,等我們出去,就出去宣揚,黑風寨的大當家,跟一個小孩子下棋都不敢。”
孫虎頓住腳步,冷笑一聲,“下就下,你當老子是嚇大的啊,走,下棋!”
帶他們去自己房間,這裡正有一盤沒下完的棋局。
寨子裡只有他弟弟會下棋,他看久了,也跟著學會了。
現如今他弟弟生病,他就變成一個人下,寂寞無聊,才會在半夜三更下棋,也正好逮到他們。
錢十四有些擔心,小聲跟賀麟元抱怨。
“她能行嗎?萬一輸了咋整。”
賀麟元不吭聲,離他遠了些。
金沅沅在孫虎對面坐下,顧安幫忙把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分開。
屋子裡亮堂, 兩人相對而坐。
看清金沅沅的眼神,孫虎愣了一下。
她小小年紀,對上一個土匪頭子,眼裡沒有恐慌,沒有畏懼,而是胸有成竹,氣定神閒。
他竟然在一個半大點的孩子身上,看到處事不驚是神態,而且還是一個女娃。
“有意思。”
他竟有些期待這局棋了。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金沅沅看過去,“別整有的沒的,快下吧。”
兩人一人執白一人執黑,下不到一半,孫虎額頭已經冒出豆大刀汗珠,他顯然已經有些吃力了。
就連顧安陳九川都看出來,他必輸無疑,孫虎的黑棋一直被金沅沅的白棋吃。
可是他就是不放棄,一直堅持到最後一刻,沒有用身份壓著悔棋。
棋品如人品,金沅沅能感覺到,他是個有了目標,就絕不會退縮的人。
這種人,如果走正道,肯定能成就一番大業,可惜他是個土匪。
下到最後一刻,黑棋被殺的片甲不留,毫無還手之力。
他定定看著棋盤好半晌,突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好久都沒下的這麼痛快了。”
他突然大笑,中氣十足,嚇的金沅沅滑落下凳子。
“哎呀媽呀,你嚇死人了,輸了有啥好笑的。”
陳虎眼底一直有散不去到陰霾,今日這一局棋下來,讓他想到一個人。
他看著金沅沅眼睛,已經沒了冷漠疏離,而是仿若隔世。
“跟你下棋,讓我想到一個人,我的弟弟,孫文,他也很喜歡下棋,我總是下不過他,今日彷彿在你身上,看見我了我弟弟的影子。”
“只不過你的棋藝,比他好太多,和他下,我還有贏的可能,和你下,從一開始我就已經奠定了輸的局面。”
金沅沅看著他,他眼裡帶著淡淡哀傷,跟土匪頭子固有形象有點反差。
“既然知道會輸,那你為什麼還堅持下完。”
“因為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認輸,拼盡全力也要走到最後,即使粉身碎骨,至少我努力過,試也沒試就放棄,那跟懦夫有什麼區別。”
金沅沅心裡震撼,是人都會怯懦 她也有過,孫虎這樣一往無前的勇氣,不是一般有的,如果他不是土匪就好了。
賀麟元抓住重點,“那你弟弟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