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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何員外。”
管家白眼一翻,冷笑,“你這女年紀輕輕,怎麼一點家教都沒有,說過我們員外不見女客,你還來幹什麼!”
他說著就要關門,錦涼迎了上去,衣袖輕掃,沾到她衣角的管家就讓掃到一邊去了。他扶著牆才站穩,大吼一聲:“老王、大牛、小四,抄傢伙,那瘋女人闖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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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猜中的和沒猜中的
管家的大吼招來了十幾個何府家人。一干傭人看到管家吃了虧,立刻持棍拿棒圍上來,虎視眈眈地瞪著錦涼。
錦涼當然也不能當真和凡人動手,勝之不武。她不屑地冷笑,朗聲道:“何員外,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自己欠了債,造了孽,為什麼要讓那些無辜的人替你贖罪?”
她清亮的聲音響徹偌大庭院,傳入重重房宇,那管家嚇了一跳,指著她罵道:“你這瘋女人嚷什麼,我家員外……”
“何凡,你們都退開,讓她進來!”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管家和傭人們一怔,回頭正看見自家主人正站在遊廊上向這邊看著。管家揮手讓眾人退開,悻悻地瞪了錦涼一眼,低頭道,“姑娘這邊請。”
再次走進了那間幽暗的屋,牆上還是月盈的畫像,桌上還是那塊繡著《雙燕離》的錦帕。和上次不同的是,何守誠正坐在桌邊喝茶,那個藍緞碎花的襁褓放在床/上。
一見那個襁褓,就想起昨天所見的恐怖一幕,錦涼趕忙扭頭避開,默默安慰董筱梅,“別怕,那確實是個死孩,不會突然跳起來咬你的。”
董筱梅抖著聲音小聲反駁,“就是它突然跳起來,也是咬你,哪能咬得到我。”
何守誠今天舉止正常,放下茶盞給錦涼讓座,問道:“這幾天老朽也聽得下人議論,說是從平安集外來了人,想必就是姑娘了。姑娘方才那幾句話是何意啊?”
“呵,是何意非要我說明白嗎?”錦涼冷笑,先指牆上的畫像再指床/上的襁褓,“那麼請你先告訴我這女是誰?那孩是誰?我就告訴你我方才的話是何意。”
何守誠枯瘦的臉上神色古怪,“你好像都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昨天就來過這裡,該看的看到了,該聽的聽到了,自然也就想通了一些事。”錦涼居然毫不隱瞞。
何守誠竟然毫無驚訝,微微點頭,“姑娘能從外面進入平安集,想必不是凡人。你說的對,我的確欠了債,造了孽,我每天都在等待報應,等待月盈來殺我。”
“可是你現在還活著,而那些無辜的婦孺卻死得很慘,那些失去親人的生者活得很慘。十年來,月盈每月十殺一對母。你知道平安集現在是什麼樣嗎?她不但殺了那些女人和孩,還擄走了他們的魂魄,讓他們不能重新轉世!是你害死月盈,這筆帳卻算到了無辜者的頭上,你好像還安心得很。”
“月盈沒有死!”老人呆滯的眼裡突然精光暴射,對錦涼大叫,“你說得不錯。是我害了她,但月盈沒有死,她還活著!活著!!”
“月盈沒有死!”錦涼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但她又看到了床上的襁褓,那裡麵包裹著嬰兒的乾屍,證明這老者已經神志不清,他希望月盈活著,就固執地這樣認為。
何守誠不理會錦涼的反應,他已陷入了回憶之中,低聲呢喃著:“二十五歲那年,我進京趕考,竟然一舉考取了甲榜進士,大喜之下,我邀了幾個朋友,在翠月樓擺酒慶賀,酒過巡,我吩咐要歌舞助興。然後我就看到了月盈,她穿著火紅的衣裳,用一塊紅紗覆面,放歌起舞,唱的就是那《雙燕離》,歌如天籟,舞姿傾城。一曲終了,她輕輕掀起面紗,給我敬酒,我被她的美麗驚呆了,從此不能自拔。”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