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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福園也不長久,幸而三十年前的往事能問到的人並不少,且不說傅國強的母親還健在,傅家以前的管家司機也都各有下落。
但找人問話還需要時間,沈玉尚不知道文淑媛到底對魚年說了些什麼,不過他傾向於傅雪樓很可能真的是魚年的師父,不然魚年不會在和文淑媛談完話後一直這樣沉默,同時又顯得有些難過。
見窗外天色都暗了下來,沈玉輕聲問懷裡的魚年:“餓不餓,先吃點東西?”
魚年搖搖頭,還是悶頭在沈玉懷裡,沒吭聲。
沈玉摟緊他,靜等魚年自己願意開口說的時候。
又過了不知多久,魚年悶悶地開了口:“現在回想起來,師父活的沒什麼人氣,他無論寒暑永遠洗冷水澡,不吃肉不喝酒,不教我們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他曾說過他的嗓子很早以前就壞了,我小時候瞥見過他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不過沒機會看清楚,他所有衣服的領口都剛好能遮住那道疤。”
沈玉沒說話,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魚年的後背。
“小時候只覺得師父很嚴格,我覺得他像是一塊鐵板,沒有一點縫隙能撬動,還覺得他把我們當成是機器人一樣訓練,罰起來一點都不留情,一開始我還會跟他撒點嬌,後來灰心喪氣,就再也沒有過了。”
魚年從懂事起就跟著師父,他記事比一般孩子都早,不過隨著年齡增長,很多小時候的事也印象模糊了,可是今天他卻好像想起師父曾經抱過他還輕聲哼過搖籃曲的一幕,儘管模糊到魚年覺得那很可能是自己的臆想,卻仍是感覺那應該發生過,否則他打心眼裡對師父的那種親近根本無從解釋,從小到大,師父無論怎麼嚴厲怎麼罰他,他都沒有討厭過師父,他渴望得到師父的認可和鼓勵,這一點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我在後來時常會想師父曾經遭遇過什麼,他是不是跟我們一樣,或者他為什麼從不反抗,甚至在明知道我們將要反抗的一刻卻選擇了終結自己的生命,他心裡那一道坎到底有多深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打算活下去,那他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教我們那些本領的?”
“我有些後悔,如果我能更敏銳一些就好了,最近我們一場又一場表演《驚雪樓》的時候,幾乎每一幕每一句臺詞都能讓我想起師父,如果師父還活著,他就能看見了,但我想這或許就是師父的遺憾,所以他才會那樣嚴格教導我們,我能感覺到師兄們都是懷抱著一樣的心情在臺上演出,我們每一場都很想演給師父看,所以每一場都不遺餘力,努力做到師父所要求的完美。”
“但師父的遺憾無法靠我們彌補,我們演的再好,也無法代替師父自己登臺演出。”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今天才意識到以前我說的什麼‘逝者已矣’都是自欺欺人的,儘管文女士知道的也不多,可這讓我多年來所有的疑惑都有了依託,也讓我明白到……我原來那麼想他……”魚年的語氣本來很平靜,可突然就說不下去了,這一瞬間他腦中浮現的是師父跟他說的最後的那些話,以及一聲最後的祝福:
“生日快樂,小魚,以及,盡一切可能抓住希望,別放棄。”
“哥哥,我好想師父,好想好想師父啊……”魚年再也繃不住,在沈玉懷裡哭出了聲。
雖說哭泣有時候是一種發洩和釋放,但沈玉總歸心疼的厲害,不過他還是放任魚年哭了好久,才用親吻一點一點將魚年安撫住了,等到魚年開始小聲啜泣,他才低低地道:“小魚,師父他經歷了許多苦難,卻仍是對你們傾囊相授,其實我們活著的人能為逝去的人做的畢竟不多,甚至我們做任何事其實告慰的也不是逝者在天之靈,而只是讓我們自己得到安慰,師父的遺書我也讀過,他什麼都沒有要求你們為他做,事實上他的遺憾已經無可挽回,那麼作為他的徒弟,你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