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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將肚子割開了？&rdo;董夫人也忍不住問。
楊名氏道：&ldo;是啊。&rdo;
&ldo;哪裡來的刀子，怎麼那麼狠心。&rdo;
&ldo;早就藏著的刀，大小姐出去的功夫，她就自己……說是如果大小姐在，一定會救活她的孩子。&rdo;
原來是這樣，知道楊大小姐醫術高明，才來這裡冒險一試，為的就是孩子能立即獲救。
程夫人覺得很能理解這樣的舉動，如果能生下孩子豁上條性命也值得，當年她難產時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可這種事，就是聽天由命，能不能活不是她們能決定的，就像明媛這件事，如果不是碰到了楊大小姐，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她們哪裡有的心情過節。
程夫人一時感慨萬千。
……
幾分鐘時間，楊茉的汗就濕透了衣襟，爭分奪秒的搶救白氏，成功了能活兩條性命，一旦過了時機，大人、孩子都沒救了。
耳邊嘈雜的聲音她已經聽不到，不停地按壓白氏的心臟。
&ldo;保持病患雙腿垂落。&rdo;楊茉轉過頭吩咐，卻發現身邊已經換成了沈微言。
沈微言力氣比梅香大，很快就按照楊茉的吩咐糾正了病患的體位。
楊茉不停地去摸白氏的頸部，終於頸動脈開始跳動。
白氏的嘴唇和牙床已經變成了紫色，楊茉邊將白氏扶著靠在床邊，盯著白氏的眼睛，希望她能慢慢睜開。
這一刻彷彿過了好久，白氏終於有了知覺。
楊茉鬆了口氣，看向沈微言，&ldo;拿我針線和持針器給病患fèng合。&rdo;
沈微言去拿東西，白氏這邊伸出手去摸肚子，&ldo;孩兒……我的孩兒……&rdo;白氏聲音小，卻很刺耳。
所有人專注地看著白氏，白氏卻一心掛念著孩子，怪不得她會想要破腹取子。
楊茉拉起白氏的手放在肚腹旁邊，&ldo;不要著急，孩子也受了影響，一會兒說不得就會動了，慢慢來。&rdo;
白氏用手溫柔地摸著肚子，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本來暗淡下去的眼睛卻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微微一動重新亮起來。
&ldo;大小姐……&rdo;白氏掙扎著道，&ldo;我每天都能感覺到他在動……我只要想想……不能讓孩子就跟著我一起等死，他……是該……好好活著……我到今日就是為了他……只要想著他能活下來……我就不怕去死……&rdo;
白氏的聲音越來越小。
&ldo;我是真的想將他……生下來……&rdo;白氏眼淚流下來，&ldo;可是我……做不到……&rdo;她是做不到，她想豁出所有一切去救這個孩子，可是等到動手的時候她才知道，她做不到。
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她想要豁出性命去護著孩子，以為這就是最壞的結果，事到臨頭才發現，就算付出全部也換不來孩子的命。
難道這就是最終的結果，她不但要死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跟她一起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