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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了兩下子，就要斷了的樣子。
老婆子見周雲起不明白，便去掀被子。可是這棉被怎麼這麼厚啊，光是拉住就要了她全部的力氣。
好在這回，周雲起懂了。
這是病得起不來床了嗎?周雲起皺起眉頭想在找田豐收算帳。
周雲起幫忙拉開兩條棉被，一股酸臭的腐肉味撲面而來。那裡哪還有什麼腿，分明就是一截燒焦了的樹枝。皮開也不見肉綻，生命力早就流失，餘下一點膿水勉強黏住了那層皮。
周雲起強忍著把被子扔回去的衝動，問道：&ldo;怎麼回事?&rdo;
老婆子嗚嚥了兩聲：&ldo;燙傷了呀，燙傷了呀。&rdo;
&ldo;什麼時候?怎麼不去醫院?&rdo;
再長的句子她是說不出來的，周雲起壓下一口氣，出去找田豐收。田豐收這會兒也起了，坐在廳裡唏哩呼嚕地喝粥。
&ldo;田豐收，我奶奶腿燙傷了，你帶她去醫院看過了嗎?&rdo;
田豐收頭也不抬，但也懶得計較周雲起沒大沒小的口氣：&ldo;有什麼好看的，過幾天就自己長好。再說哪有大過年去醫院的，不吉利。&rdo;
&ldo;她這麼大年紀了長得好嗎!現在過完年，帶她去醫院看看。&rdo;
田豐收夾了一口醃黃瓜，嘴裡嚼得嘎嘣嘎嘣響，大口把剩下那些粥三下五除二嚥下了，就朝旁邊餵孩子的周彩霞說：&ldo;走了。&rdo;
周雲起一把攔住他：&ldo;我讓你帶她去醫院，你聽見沒?&rdo;
田豐收：&ldo;去什麼醫院，你這個孩子讀書讀傻掉了。去醫院不要錢啊，她還能活幾年啊，劃不划算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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