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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改嫁了,因為在族裡行三,所以就叫燕三。
他五歲以前靠著村裡的老少爺們的救濟活著,五歲以後開始偷雞摸狗,看女人養漢,看村裡的二流子勾搭小媳婦,七歲就變的流裡流氣。村裡的里正看不過去了,把燕三叫到了家裡,也不當他是個孩子,叫婆娘炒了兩個菜,又溫了一壺酒。
爺兩個你一杯,我一杯,酒很快見了底,桌上的菜還一口沒動,里正眼睛緊緊盯著燕三,憋了一口氣,說:“你走吧。”
燕三沉默半天,說:“好!”
他起身,給里正跪下,端旅正正地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轉身就走。
當天晚上,有人看見燕凌雲揹著他爹的那把大砍刀,穿著他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皮坎肩,手裡提著鏽跡斑斑的頭盔,連夜出了村子,據說,是去投軍。
吳老二做著徵兵的小頭頭已經有很多年了,久的大家都不記得他的本名,只叫著他的綽號,被這麼多人刻骨銘心的恨著,吳老二依然活的很滋潤,一身瘦猴樣的身材偏要穿上肥大的褂子,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砍去了下面的旗杆,和他的外號殊途同歸。
家裡但凡有點家產,誰樂意把子弟送來投軍,來投軍的多是走投無路窮的只剩條褲衩的苦哈哈,或者是綠林裡的亡命之徒。
按理說,這兩種人,一個是窮的叮噹響,一個是除非嫌自己命大才去敢招惹的主,應該都是敲不出什麼油水來的,吳老二偏偏發了橫財。
要問他怎麼敲的竹槓,人家嘴巴一抹,滿口油,就是不說話,誰也沒轍。偏他招來的兵又總是帶著一股兇狠之氣,上了戰場悍不畏死,這樣的兵哪個將軍不愛?上頭有人罩著,吳老二繼續滋潤的活著。
今天日頭快要升到頭頂了,還沒有人來應徵,吳老二打了個盹,砸吧砸吧嘴巴,摸摸肚子,感覺該吃飯了,正起身要走,突然有人問道:“這裡徵兵是嗎?”
他四周望了半天,也沒發現個人影,掉頭正要走,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裡是不是徵兵?”
吳老二循聲望去,低下頭,發現桌子下面站了個小鬼,生的眉清目秀,面板很白,看衣服破破爛爛,應當是個乞兒,他向外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走,走走,這裡不要小乞丐。”
燕三也不答話,解下背後的大砍刀,雙手握住刀柄,狠狠一劈,吳老二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嚇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凝神一看,卻不禁笑了,那小鬼人小體弱,拿不住刀,將刀舉起來後從手裡滑落,在他眼前自然是刀光閃過了。
吳老二摸了摸嘴巴上的兩撇老鼠鬍子,嘲弄地一笑道:“就你這把子力氣,刀都拿不穩,如何上陣殺敵?”
燕三也不說話,嘲弄的眼光看向吳老二的下身,吳老二忽覺得涼颼颼的,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褲襠不知何時破了一個洞,露出了裡面大紅色的汗褲。
原來這小子用大砍刀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手裡握著把匕首劃開了他的褲襠。
吳老二不怒反笑,哈哈大笑兩聲,翹起拇指誇道:“好好,有膽識,老夫就對你網開一面,只要別人做到的事情,你也做的到,我就答應你入軍。”
燕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冷地吐了一個字:“說!”
吳老二心道,這是哪裡來的怪胎,看年紀也不過七八歲,偏生一副狠心腸又聰明過人,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他彎下身子,湊近了燕三,壓低聲音說:“城東的大戶陳家花了大筆的銀子來贖他家兒子的軍身,這裡打了白條,銀子遲遲沒有送到,你替我去討這筆債,如何?”
燕三平平伸出右手:“拿來。”
吳老二眯著眼睛,從懷裡摸了半晌,摸出一個布包,開啟,裡面一摞白條,翻了翻,挑出一張,遞給了燕三。
過了幾日,吳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