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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朝他的方向蹲下身子:「答應我,此生永不害人,我就救你性命。」
他的聲音讓人不能拒絕,於是柳石匆忙點了點頭。
白光掠過,照亮了整個梅園,園中各色花草上面密密麻麻布滿的「蟜」被天遁劍劈成兩半,紛紛掉落了下來。
柳石感到一陣久違的輕鬆,就好像清涼的泉水流遍了他全身的每個經絡。他拍了拍身上殘存的蟜的軀殼,輕快的站了起來。「太舒服了,我終於又活過來了。」他的手輕輕向上一舉,頓時,花園裡已經枯萎凋敗的花草樹木又重新吐出了嫩芽,伸展了枝葉,顯得整個園子生機盎然、充滿活力。
少年把劍收回手掌心中,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柳石叫住了他,「我還沒有謝謝你,而且,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這些都不重要,你只需要記住答應過我的事情。還有,以後不要再被林聲蠱惑了。」他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那片火紅的梅影之中。
「徐行,柳石說自己是精怪,可是他到底是什麼精怪呢?」吳汐看著花瓶中的雪巖草發呆。
「你應該也猜到了一二吧。」徐行漫不經心的擦拭著手中的茶具。
「花仙子吧。」
北宋初年有位詩人,孤高自好,不趨榮利,一生徜徉於山水之間,不入官場。他終身未娶,無妻無子,隱居於西湖孤山,唯一和他相伴的是宅院前栽種的一株梅樹。
一日,他酒後於榻上小憩,卻被一陣鶴鳴驚醒。走出宅院,發現一位面容清麗的白衣少年站在梅樹之下,正在輕嗅那嬌艷欲滴的花瓣。見他出來,少年莞爾一笑:「久聞先生大名,今日慕名來訪,還望沒有驚擾到您。」
「你是怎麼來的。」詩人望著岸邊,那裡只有長長的河水以及他自己的一葉孤舟。
少年摸了摸身邊的白鶴,自是低頭淺笑不語。
從此,那少年每日駕鶴而來,兩人談古說今,吟詩誦典,好不快樂。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漸漸地,城中開始出現關於詩人的流言蜚語。說他終日將自己閉關在島中,不是為了隱蔽山林,而是在那裡豢養了男寵。都說那男寵只有十五六歲年紀,卻生的極好,竟好似神仙下凡一般。這話一傳十十傳百,最後竟然傳到皇帝的耳中。皇帝本就對詩人謝絕出仕頗有怨言,聽到這番傳言後,便親自駕舟來到詩人的住處,想一探究竟。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詩人居住的孤島後,卻發現這裡已經人去樓空,只有一株紅梅孤零零的立在屋旁。淡淡的月光之下,梅花若隱若現,樹枝在風中搖曳,梅香隨風而來又飄然而去。
幾年之後,有漁民到東海捕魚,不幸遇上暴風雨,漁船被海浪打碎了,漁民抓住一片木板在海面上漂流了幾天,最後被衝到一個小島之上。漁民很是吃驚,因為這座島上栽滿了各色花木,色彩繽紛,爭奇鬥豔,就像九天仙女把撕碎的錦緞撒向人間。可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草木深處站著兩個男人,他們衣決飄飄,拿著本古籍暢所欲言談笑風生。漁民覺得其中一人分外眼熟,他走近了一些,想把他看的清楚一點,沒想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鶴鳴,旋即他就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什麼東西銜住,連帶著他騰空而起。等漁民再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岸邊的砂石之上,眼前除了咆哮的海浪,哪裡還有什麼孤島仙人的痕跡。
語罷,徐行把茶杯放回桌上,吳汐把它拿起來,她看見它剔透的骨瓷上面畫著一朵鮮艷的紅梅,紅梅旁邊,還有兩行清秀的小字: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梅花、白鶴、西湖,」吳汐口中默唸著,她突然瞪大眼睛,「徐行,那個詩人,莫非就是林和靖?」
「不知道,先吃飯吧。」徐行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把一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