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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音隱,還真是個好人啊。
別看陰音隱討論計劃的時候,彷彿要求樂語去幹一些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的髒活,但實際上陰音隱推進計劃的時候,還是為樂語的名聲著想了,沒讓樂語做『無理取鬧』的事。
你看,這個炮灰多不要臉啊,樂語打起來也是名正言順了。
陰音隱甚至照顧了一下樂語的心情,想必他也是知道,樂語雖然做過殺過人,放過火,抄過家,滅過族,但他內心依舊是純潔的好男生,很難對普通老百姓下狠手。
你看,這個炮灰多討人嫌啊,樂語打起來也能心安理得了。
最妙的是,陰音隱還給炮灰設定了一個神奇的身份:丁家的親戚!
妙啊!
這簡直是在給樂語刷功績啊!
騙子藉助權貴親戚的身份橫行霸道,被明見萬裡的統計司幹員識破身份,一舉制服,還老百姓一個公道,這還不是妥妥的好事,妥妥的功績?
雖然收穫變大了,但難度也提高了——冒充丁郡守親戚,一個不好說不定就進統計司享受72小時的套餐了。為了能讓炮灰們全身而退,樂語必須打得足夠狠,狠到圍觀群眾不忍直視,狠到其他幹員心生同情,狠到對方不成人形!
只有這樣,炮灰才有可能躲過追責!
「聚光燈,打這裡!」樂語大聲說道,舉手做了個戰鬥指令手勢。
佈置在甕城裡四周的光照燈頓時亮起,穿過紛亂的雨幕照亮了甕城中場。在光照燈亮起的時候,城樓裡的城衛兵,中場附近的幹員,無一例外子彈上膛銃口瞄準這群不速之客。
丁家隨隊騎士頓時翻身下馬,抽出腰間長刀護在丁翼魚周圍,面對銃口鎖定居然也沒有多害怕,將身子藏在車廂的陰影裡,為首大漢笑道:「四少爺,看來遇到麻煩了。」
丁翼魚臉色難看起來,抬頭環視一週,鼓動精神力,聲音響徹甕城說道:「我名為丁翼魚,星刻郡郡守丁義是我大伯,我應大伯要求護送重要財物前來星刻郡,你們這是要耽誤郡守的要務嗎!?」
剛才丁翼魚跟樂語說話,其他人並不是聽得清楚,現在他表明自己的身份,頓時不少人猶豫起來。
驅車闖關固然是惡劣罪行,但如果嫌疑人是丁郡守的親戚,那就另當別論了。
更何況,星刻郡的城衛司,現在基本是丁義的私軍。星刻郡的城市防衛工作,理論上並不由郡守負責,而是由臨海軍派軍團輪流駐紮,但丁義擔任郡守數年間,交好臨海軍的同時也將星刻郡打造成鐵桶一塊,直接從臨海軍拉了一批人充實城衛司和提刑司。
跟需要跑遍大街小巷的提刑司相比,城衛司吃好的住好的,過著數年如一日的平靜日子,他們昔日搏殺海蠻的銳氣早已被消磨得一乾二淨,他們只知道,他們現在是為丁家賣命。
聽見丁翼魚是丁郡守的家人,城樓裡的持銃衛士在長官的示意下頓時放低銃口,而統計司幹員大多數人面面相覷,最後看向隊長千羽流。
他們看見隊長也放下輕型手銃,心裡鬆了口氣。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聽見隊長忽然大聲命令:「統計司聽我號令,拘捕這群栽贓郡守,肆意沖關,偽裝身份的騙子!」
丁翼魚皺眉,沒想明白這個叫千羽流的幹員想做什麼:「你是什麼意思?我們是奉丁郡守的委託——」
「胡說!」
樂語用上精神力擴音,一聲震吼,蓋過雷鳴風雨:「丁郡守英明神武,愛民如子,治下百姓人人擁戴,幹員願為之效死,堪稱當世聖賢!他豈會有你這種目無法紀、肆意妄為、招搖過市的兒子!?」
丁翼魚大聲反駁:「我不是他兒子!我是丁郡守的侄子!」
「你看,你承認了自己目無法紀、肆意妄為、招搖過市了吧!」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