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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是聽著。”
李聞天緩緩說道:“如果沒有發生特殊重大的事情,張嵐也不會把咱們四個人全都請來,趙兄耳聽八方訊息,必然會知曉一些內情。”
趙一絕道:“李兄誇獎了,不過,兄弟倒是聽到過一點風聲。”
一直未講話的獨目金剛突然向前一探腦袋,獨目神光一閃,接道:“什麼風聲?”
趙一絕道:“刁兄閉門拒客,怎的會也關心江湖中事了?”
刁佩冷冷說道:“兄弟閉戶十年,足未出大門一步,但仍被提督府給找了來,當真是一朝入泥淖,終身洗不清了。”
李聞天心中暗笑道:“你獨來獨往,劫殺商旅,幹了幾十年,怎用一朝二字?”但他生恐激怒刁佩,未說出口。
藍侗輕輕咳了一聲,道:“趙兄,請說下去,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趙一絕道:“十幾年來,北京城有什麼鳳吹草動,兄弟是無所不知,這一次情形有些不同,兄弟所知,也是有限的很,聽說是丟了一個人。”
藍侗道:“北京城方圓百里,人逾百萬,失蹤了一兩個人,也值得大驚小怪嗎?”
趙一絕道:“這一次事情,口風奇緊,兄弟只聽說丟了人啦。”
李聞天道:“失蹤的是什麼人呢?”
趙一絕搖搖頭,道:“如果兄弟知道,張總捕頭也不會把諸位都請來了。”
只聽一個清亮的聲音,起自門口,道:“四位既想知道,兄弟自是不敢相瞞,失蹤的是翰林院一位編修。”
四人轉目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青緞子勁裝,足登薄底快靴,身佩單刀,年約四十,顎留短鬚,一臉精幹之氣的青瘦之人,緩步行了進來。
儘管四人心中有些不滿,但仍然都站起了身子,抱拳的抱拳,拱手的拱手,齊聲說道:
“張總捕頭。”
來人正是名震京畿,黑道上人人敬畏的督府總捕頭,八臂神猿張嵐。
張嵐抱拳一個羅圈揖,道:“四位賞光,我這做主人的因事耽誤,晚來了一步,這裡向諸位謝罪了。”大步行到主位上坐下來,向門外一揮手,道:“叫他們快些送酒上菜。”
門外邊,守候著的青衣捕快,應了一聲,快步退下。
提督府總捕頭請客,萬春樓哪敢怠慢,廚房裡早已準備妥當,一聲催促,立時送上席去。
張嵐雖然想放開一些,但卻無法掩去那眉頭間的重重隱憂。他勉強忍下心中煩惱,舉杯敬酒。
倒是燕山一雕藍侗忍不住,當先說道:“兄弟不懂官場中事,翰林院中大約是有很多位編修,這官位也大不到哪裡去,也許他棄職潛逃,這是官場中事,和江湖上無關,你張總捕頭,似乎用不著這般憂苦,把我們都召了來。”
張嵐道:“我是下帖子請諸位來,向諸位請教,這召來之說,兄弟可是相當不起。”話聲一頓,接道:“諸位有所不知,這位編修,正在替當今皇上翻譯一篇奇文,文篇未終,人卻突然失蹤不見。”
趙一絕道:“北京城幾條花衚衕,有不少好班子,很有幾位迷人的姑娘,張爺你找過沒有?”
張嵐道:“當初之時,在下也這麼想,其人既無珍寶奇物,決不致被謀害,不是棄職逃走,就是迷戀於花叢之中,哪知兄弟一查,才覺情形不對。”
趙一絕道:“怎麼個不對法?”
張嵐道:“其人姓劉,來自三湘,是一位有名的才子,而且兼通天竺奇文,孤身在京,一向守身如玉,從不涉足花叢。”
趙一絕笑道:“愈是不玩的人,一旦涉足其中,那就如魚得水,不能自拔。”
張嵐搖搖頭,接道:“那位劉才子,晚飯時還在舍中進餐,舉燈夜讀,第二天卻突然失蹤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