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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泱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眉宇輕鎖,欲言又止。
江亦止含笑抬眼:「郡主今日——」
「我有一事!」江亦止話未出口,半懸著的手驀地被雲泱隔著憑幾握住,藍寶嚇得一驚,順著欄杆飛向了懸臺之外。
陌生的掌心溫度從手背一點點浸了過來,蔓延到四肢百骸。江亦止倏地愣住,視線一存存下移,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他心頭掠過一抹異樣,眼中的笑意稍淡了一些。
抑制著呼吸,他問:「何事?」
「你看著我!」雲泱彷彿豁出去了,她從對面站起,一側的腿半跪在憑幾向前傾身,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將江亦止逼進軟椅。
兩人的鼻尖幾乎觸到一起,雲泱感受得到江亦止放緩了的呼吸。他面板極白,眼睫很長,臉側線條鋒利流暢。懸臺外天光隔著憑欄打在他的臉上,顯得眼下那痣的顏色似乎都淺淡了些。
雲泱有些緊張。
她感覺得到自己手心不斷湧出的汗,吞了吞口水,雲泱閉了下眼。
利物劃進皮肉的聲響在靜謐的室內十分清晰,江亦止眸色閃了閃,然後察覺一件冰涼物什抵住了手背。
少女「怦怦」的心跳如同鼓擂,江亦止抿著唇平淡垂眼,視線所及之處是不斷起伏的胸口,一枚紅色絲繩繫著的翠色又盪了出來。
雲泱也聽到了「哧」的一聲,她嚇得不輕,忙丟開手上那枚刀片。
血色從手背四散蜿蜒,江亦止雪白的袖口已經染紅了一小片,她……下手,竟然這……這麼重的嗎?明明都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雲泱手忙腳亂將沾了江亦止血的瓷瓶挪到一邊,早有準備似的從腰間取出了一團細白紗布。
她有些語無倫次。
「不知道該怎麼同你解釋……唔、就是,你那日燻的草藥我……略微有些印象,所以……想取些你的血……好辨認一下是不是同樣的毒。」
那隻傷了的手還被她緊緊握著,江亦止看她熟練地拿紗布沾了水幫自己清理手背的血跡。
她仍是先前的姿勢,只是身子稍稍往後挪開了些,感受著掌下的溫軟,江亦止調整了下姿勢,整個卸了支撐著手臂的力氣。
「……嗯。」
男人半個肩膀的力量倏然落到雲泱的手上,她被壓的上身往前一趔,握著江亦止的手差點隔桌撲到他的身上。
她穩住身形瞪大眼睛看向對面的江亦止。
男人眉宇微擰,眼裡多了絲歉疚:「沒力氣了,對不住……」
「無妨無妨!」雲泱忍著腰腿的酸軟,拼著勁提了一口氣,「馬上就好了!」
人家沒有因為她的冒失不悅,還這麼好脾氣的配合她,受會兒累罷了,也沒什麼!
她神情專注,又取了一塊乾淨的紗布,繞開江亦止的手指,包住了傷處。
晶瑩的汗珠從額上冒出,雲泱眨了眨眼,將繩端繫緊藏好,小心翼翼地託著江亦止的手放回憑幾。
江亦止眼中複雜情緒一閃而過。
他看向被雲泱包的精細的傷口,偏頭悶咳了一聲,視線掠過憑幾邊的瓷瓶和幾乎沒染上血的刀片,說不清是真心詢問還是試探。
「郡主竟然還懂醫術?」
雲泱僵了一瞬,旋即擺了擺手尷尬笑道:「不懂不懂……」她哪裡懂什麼醫術,這個頂多算是試驗。
藍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飛了回來,兩隻細嫩的爪子緊緊扒著懸臺邊沿,歪著藍瑩瑩的腦袋一雙溜圓的眼在江亦止身上上下的看。
江亦止悶悶笑了一聲,視線從藍寶身上虛虛落到那隻被包著的傷手,緩緩點了點頭。
眼皮輕掀,他對上雲泱視線,嘴角弧度不減:「下次郡主再想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