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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聲音有些乾澀沙啞。
朱紅的簾幔從床裡撩起,綢布破空發出「嚓」的一聲輕響。
江亦止赤足從床上下來,慢條斯理將攥在手裡的紗幔掛到帳鉤上。
八月這才看見床上還有個人!是個女人!
她訝然地看向江亦止,愣了瞬之後意識到不對。
她視線掃過那個女人之後飛快收回。
江亦止轉身,「今晨——」他頓了下,頭頸微偏似在沉思。醞釀了會兒繼續道:「有刺客趁著閒隱居進出混雜之際,潛進我的寢居。」
他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語調平緩沒什麼波瀾,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垂簾後的桌案前拿起了案頭端放著的鎮紙。
「幸好近侍八月迴轉及時,將此人擒住……就地正法。」
他拇指抵著鎮紙一端,按在了頸側。指節泛起青白,墨色鎮石尖角沿著下頜一路向著鎖骨劃出大片血痕。
緊接著是另一邊……
雪色衣袍逐漸被殷紅刺目的血浸染,江亦止反手將髮帶解下,整個人更顯狼狽。只有盯著八月的眼神清明堅定,眼底湧著嗜血的瘋意。
沾了血的鎮紙被丟到腳邊。
八月面無表情的越過江亦止朝床上那女人的屍體走了過去。她冷著張臉,掐住對方已經僵冷的脖子,將人整個從床上拖拽下來,到江亦止旁邊。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
八月轉頭衝著門外:「來人!有刺客潛入閒隱居,速去稟告丞相!」
寢居的門猛地被從外推開,八月微微側移,用身體擋住來人視線。
「什麼刺客!公子有沒有事?!」初七的的人比聲音進來的要快,到內室之後看到的便是雙眼緊閉、渾身是血的江亦止,和一邊被八月掐著脖子臉色青白的陌生女人……
他瞬間失了言語,顫著胳膊指指江亦止,又指指那女人,哆嗦著唇半天吐不出一句話。
八月瞥他一眼:「去請林大夫。」
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像是要從喉嚨裡蹦出來,初七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點頭轉身的瞬間,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江亦止闔著的眼緩緩張開,復又閉上。
枝頭綠意逐漸濃鬱,天氣和暖,但云京街巷卻流言四起。
彼時雲泱終於在王府做起了名門貴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那日從丞相府回來之後便將自己關在了小院裡。
臨窗的案几上擺著一隻琉璃瓷瓶,裡面裝著一指見深的赤紅液體。
她將腕上衣袖掀開,上面橫亙著兩道已經有癒合趨勢的傷口。秀眉輕擰,一陣刺痛中雲泱抬腕對準瓷瓶,利刃將傷處重新劃開。
已是第五日。
瓷瓶裡原本的血並未腐化,甚至原本顯得過於深重的顏色在同她的血進行融合之後跟正常血液的顏色沒了什麼差別。
窗臺上,青荷又新養了一盆杜鵑,花瓣顏色嬌艷。
雲泱拿了一片細棉布隨便按住腕上傷口,用傷手將那隻混了毒血的琉璃瓶拿了起來抵到花盆邊沿。
深吸了口氣,她將那小半瓶血盡數倒在了花株根部……
……
青荷從小廚房取了餐食給雲泱送來。
走到半道的時候碰上兩個外院的雜役正在竊竊私語。
她向來不是個愛聽牆角的,奈何這兩人說的興起,嗓門越來越大。
「……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還能有假?!這兩日雲京周遭但凡有些名氣的大夫那是一茬又一茬的往丞相府進。」
「那……那位的病就未曾見過一點好轉?」
「不曾!而且啊……」他壓低了聲音,「這病來的也就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