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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睿斜了他一眼,然後移走了目光:「切,誰管他!」
赫締最喜歡看他口是心非的模樣,笑著把他攬到胸前,側臉跟他貼了面頰,忍不住感嘆:「你們一家人關係真好。」
商睿本來想說「哼,你又知道了」,可是話到嘴邊,忽然想起赫締是個孤兒,感嘆的語氣裡,透露的分明是羨慕。
商睿眼裡的光就暗淡柔和下來。思忖片刻,他改口道:「你是不知道我媽爸多中意你這個兒婿,回頭等我們逃出去,你羨慕的人就該是你自己了。」
赫締閉起眼睛,臉上帶了點羞澀而溫暖的笑,彷彿已經看到了商睿所述的那種景象。
他上輩子的家,幾乎沒有一點溫馨可言,他的父母不會像商爸商媽那樣默契地一唱一和,他們一旦說話就是吵架,而且吵得無休無止。家裡太小,所有面積加起來也沒他現在一間浴室大,吵鬧聲逼得他只能跑到小區涼亭的石頭桌子上寫作業,冬天寫出一手凍瘡,夏天又成了蚊子的免費飼料——唯一的安慰是他回家後,媽媽還會給他沖一個熱水袋,或者在紅腫的蚊子包上塗點肥皂水。
後來他們離婚,他選擇跟父親,父親辱罵的主要物件就成了他,他被逮著罵,無處可逃,裁縫的手藝就是那時候學的,因為這樣父親的裁縫店才有可觀的收入,他才能繼續讀書,也會減少挨罵的次數。
那樣的家庭生活,一度讓他心灰意冷,當他最終成長到可以逃走,這個舉動已經耗盡他身體裡最後一絲活力。
他成了一灘死水,他的設計沒有丁點靈魂,他對愛不再有期待,就像一個失去嗅覺的色盲一樣,他自萬花叢中過,感覺不到香氣和繽紛的顏色,所以他從不駐足欣賞,如果有葉片沾上了他的衣袖,他就困惑地輕輕拂走,然後更加小心地向前——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沉悶乏味,這世上又怎麼可能有人愛這樣的自己?
而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他是從來不會肖想的。
他的心情只在平靜和誠惶誠恐兩處切換,別人上班或者是生龍活虎準備實現價值,或者是要死要活如同上墳,而他上班彷彿只是為了找到一個理由,像個孤魂秉持某種執念一樣,繼續徘徊在陽間。
是這次穿越改變了他,商睿從天而降,強行打破了他固守的東西。每次抱住商睿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抱住了陽光,抱住了星辰,抱住了一切明亮有活力的東西。商睿身上有健康外放的氣息,那正是他所缺乏的,而他們糾纏不休的時候,商睿就慷慨溫柔地把那氣息一點一點地讓渡給了他,讓他恢復了嗅覺,恢復了辨識色彩的能力。
幸福來得突然,就越發襯托出生活中不幸的那一面,他時長因為商睿感到快樂,感激著原主將身體交給他支配。可是夜深人靜時,身邊無人時,乃至和商睿親密到極處之時,偶爾有那麼一剎,他會自我懷疑,懷疑自己會不會力不從心,駕馭不了眼前的幸福。
就如同現在,他明明心底想的是要建立一個好家庭,卻不自覺笑得苦澀起來,撓起了商睿的下巴:「你爸媽想打我還差不多,他們的寶貝兒子跟著我吃了那麼多苦……哎,你爸揍人疼不疼啊?」
「他是公務員,一輩子斯斯文文的,連罵人都不會,怎麼會揍人呢。不過……」商睿話鋒一轉,伸手用力捏住了赫締的臉,「你要是對不起我,我可是會揍的,至於怎麼才算吃苦,我說了算。」
他語氣很兇,琥珀色的眼睛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和善,赫締凝視著他,突然就又笑得開懷了:「嗯。」
於此同時,鬥志再一次回到了他身上,伴隨著嚮往,也伴隨了幾分慍怒——他和商睿的幸福來之不易,攥起來就不準備放下,假如最後沒能成功,他至少會保證商睿的自由和安全,然後跟阻礙他們的人拼個魚死網破!
這麼想著,赫締天天都很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