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4 家教嚴酷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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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是對的,若真鄉土還未立穩便被官事纏身,未來怕也要和大表哥盧柔一樣清貧度日,等著大行臺哪天高興扒衣服給自己穿。
不先在鄉土謀求自立,且不說自此以後數年間鮮少刷軍功的好機會,即便是有,他家那百十名部曲壯丁只怕也維持不了幾場硬仗的消耗。
崔家幾名門生迎入,將兩人引到中堂坐定,又閒聊了一會兒,堂外才大步流星的走入一個身穿官袍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身高足有一米九,臂膀粗壯長大,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頜下鬍鬚也頗濃密,瞧著像是一個勇將。若非盧柔並在堂諸門生都起身見禮,李泰險些沒猜到他就是主人崔訦。
“伯山見過、使君。”
之前他還在猶豫該稱呼對方表兄還是姊夫,見崔訦在家也是甚有官威的模樣,索性作此稱謂。
崔訦先對盧柔點點頭,然後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泰幾眼,饒有興致的笑語道:“前大行臺將一篇雄文傳送諸府,我也有幸得覽,原本以為是阿舅用智,後來才知竟是晚輩手筆。
子剛告我十三郎你奮立鄉中,少壯可觀,我便想季後事閒招你來見。之前署中家人來告,我也高興得很,臨行之際又遭事擾,讓十三郎你久等了。眼前所觀,我親黨於西的確又添少壯,真是讓人興奮!”
盧柔說話有些口吃,但崔訦卻是另一個極端,開口就跟機關槍一樣突突個不停,讓人完全插不上話。
一直等到崔訦把話講完,李泰才又作揖道:“使君謬讚,伯山愧不敢當。幸在故長扶立鄉土,親門訊息不知,今始來見,實在失禮。”
崔訦走入堂中主位坐定,又抬手示意幾人入席,視線一轉便皺眉道:“阿摩呢?親長在堂,他竟不來拜見?”
堂中門生聞言,忙不迭告退行出,不旋踵便引入一個長得虎頭虎腦的小童。
那小童站在堂外還掙扎著不肯進來,察覺到堂上崔訦的注視目光,頓時變得異常安分,乖乖垂首走進來小聲道:“阿耶……”
“口舌裡吞了爛泥,聲氣恁小?跪下!”
崔訦本來還在談笑風生,見這小童行入,臉色頓時拉下來,拍案呵斥道:“家長不在,親友來訪,你既當戶,緣何不見?速速向你表叔告罪!”
“表叔?”
那小童不敢看父親,瞥了一眼盧柔,也不敢發問父親是不是說錯了。
崔訦瞧著這兒子就變得很暴躁,站起身來下堂提起這小童就摔在李泰席側,並對李泰抱歉道:“這狗貨痴劣,讓十三郎見笑。在席這位是親門李氏你的表叔,還不快叩首請罪!”
李泰瞧著這小孩被自家老子嚇得手足無措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尷尬:“小郎稚嫩,難免不識生人。有此嚴肅家教,久必優成。”
“十三郎你也不必為他開脫,誰無少年拙劣?難道閉門等他十年,我家才可開門同親友聚會?”
崔訦又踢了兒子一腳,這才返回席中。
李泰看到這狂野嚴肅的家教,不免覺得這小表侄有點可憐,從小遭此毒打,未來得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崔訦歸席後又問起李泰入關以來近況,並特別講起之前京兆史氏前來求告的事情:“那戶胡奴著實可厭,欺我不知、誣我親徒。如此濁性,焉可薦上?唯大行臺賞格分明,他家輸物有功,我亦不可輕奪,發付隴西邊戍聽用,不準眼前擾人。”
李泰聽到這話,不免又為史家默哀,惹誰不好、偏來惹我,破財也沒能免災。這大表哥瞧著性格雖然有點急躁,但也怨憎分明,還是挺能罩住的。
當他將賀拔勝準備的禮物奉上時,崔訦便撫摸著那弓胎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喟然一嘆:“形勢催人,故情涼薄。雖然錯不在我,但也每思傷感。
既然相處見疏,我也不想留物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