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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熙熙攘攘,卻讓兩世為人的梁豐頗有時空混亂的感覺,彷彿看到哪一部古裝電視劇的拍攝現場一樣。收回思緒,苦笑著搖搖頭,回頭對永叔說:&ldo;永叔,咱們這就找間大車店歇息一下吧,連日奔波,你連個好覺都沒睡。&rdo;梁永心下感激,咧嘴笑道:&ldo;少爺真有心了,只是身上盤纏不多了,住大車店卻折了少爺。&rdo;梁豐道:&ldo;唉,都這樣了還什麼折不折的,要沒你,我早餓死了。今後永叔啊,你這些客氣話就別說了,咱們現在不是沒掙錢麼。等有錢了再花銷花銷。眼目前還是將就些吧。&rdo;二人穿街過巷,終於找到一家&ldo;陳記客棧&rdo;,雖然錢少,卻也不能太委屈了少爺。於是要了一間二人的北屋,一晚要價二十錢,房子光線不錯,勉強算得乾淨。
店家燒湯送來,洗了把臉,覺得精神好了許多。看看天色已近黃昏,涼爽了許多。梁豐推開房門,站在臺階上,對著牆外的晚霞發呆。
&ldo;少爺,該吃飯了。&rdo;永叔叫道。&ldo;好&rdo;梁豐回頭進了房,坐下來吃飯。北宋時的飯菜只有蒸煮燉燜幾種,其時很多香料如花椒、辣椒等等還未傳入中國,一直都頗不合梁豐的口味。他一直尋思怎麼樣改良一下大宋的食品問題,也許能發筆小財。可惜這廝上輩子因為是孤兒長大,成人後生活又極不規律,有口吃的能填報肚子就行,雖然生活時而落魄,時而闊綽,好東西也不是沒吃過。只是當時哪裡去管它怎麼做出來的。如今空自懷念,卻老虎咬王八,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這時遠處隱隱好似有人大聲說著什麼,更時不時地傳來眾人轟然喧鬧之聲。客棧嘈雜,聽不真切,不過能確定是附近瓦肆夜生活的熱鬧。梁豐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只有斷斷續續幾句飄來&ldo;佛祖微笑,叫猴行者自去那法師端嚴曰:&l;此行者亦是大羅神仙。元初說他九度見黃河清,我將謂他妄語;今見他與佛祖這般熟悉,乃是真言&r;&rdo;梁豐細細聽下去,好像說的是《西遊記》故事,但又好像不太一樣。想到這裡,忽然覺得大腦裡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明明覺得有個重要線索馬上就要出現,可總是找不到頭緒,他不停地思索,越想越亂,發起急來。於是飯也不吃,丟下碗筷直接上床躺下,兩眼瞪著房梁。
永叔看他神色異常,也不敢多嘴,自己輕手輕腳把飯吃了,收拾碗筷端出去清洗。有道是&ldo;越小心,越扯筋&rdo;,走到門口,冷不丁就被門檻絆了一個踉蹌,手裡跌下一個碗來,哐嘡摔得粉碎,永叔不由得&ldo;哎喲&rdo;一聲,嘴裡直念&ldo;碎碎平安,碎碎平安&rdo;。
梁豐在床上聽到&ldo;碎碎平安&rdo;四字,靈光一閃,想到《西遊記》裡孫悟空大鬧五莊觀一回裡寫過豬八戒逮住福星的衣服翻來翻去,嘴裡也曾唸叨&ldo;番番是福&rdo;梁豐越想越快越想越快,突然間大腦&ldo;轟&rdo;的一下,眼前一黑,恍如掉入一個無底深淵,只覺得腦海里各種資訊紛至沓來,那感覺就好像《生活大爆炸》的片頭一樣,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湧現。梁豐&ldo;啊哈&rdo;大叫一聲,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下來,圍著屋子轉圈,又是激動,又是高興。原來這一下子的功夫,梁豐也不知搭通了哪根天地線,前身生活所瞭解的資訊居然通通進入了他的記憶,而且歷歷在目,好像不褪色地刻在腦子裡一樣。他以前根本不在意的東西也能完完全全回憶起來。這時抬頭看天,回想吳承恩所著的《西遊記》,清清楚楚了無阻滯,簡直到了可以倒背如流的地步。
第二章 唱本
唐末時候,開始出現評書話本,流傳到大宋,在瓦肆中猶如後世茶館一樣,說書人按話本內容說書賣藝。剛才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