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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笑著點點頭,眼睛看著杜京卓的背影在一處轉廊消失,卻並未再言語。
穿過曲折的轉廊,杜京卓沉著步子,腳步一如平日,微有些快地往自己的院子裡去。
其實在十四歲被封為驃騎將軍時,杜京卓便被賞賜了屬於自己的府邸,但他卻一直住在杜府,未曾搬去那座空蕩闊氣的大宅。
因為那裡只是府邸,而不是家。
可是他到底是長大了,哪怕人在家裡,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纏在母親身邊無話不說,活像個話匣子。
忽地頓了一下腳步,杜京卓舒展開方才一直握著的手掌,寬寬的袖口微挽起,神情淡淡地垂首,望向手掌裡微有些皺起的一團布料。
若是杜夫人此時在場,定當十分驚喜地追問,這方用料珍貴的紗羅面紗是從哪個女郎那裡得來的。
而杜京卓只是俊逸面上無甚表情地想著,他本應將這面紗隨手扔掉的,在看到那女郎梳著的婦人髮髻時。
可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他竟將這面紗一路帶回了府中。
第28章 旨意
豎日上午, 早朝結束後,杜京卓被皇帝給留了下來。
杜京卓不曉得皇帝要問自己什麼,依制行禮後便只是站在原處, 雖亦甚為恭敬但卻又帶著些慵懶,全無其他臣子面對君主時的謹小慎微之態。
容弘坐在上首, 自奏摺中抬眸看了杜京卓一眼,見他整個人雖然有些懶洋洋的, 但身姿卻挺拔如松, 看上去十分明快灑脫的少年氣。
看著看著, 心中忽地想起昨日應嵐在自己耳畔柔聲細語說的那些話來, 容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打量了杜京卓許久。
搖了搖頭, 趕走腦海里那些異樣的想法,容弘不由得失笑了一下。
什麼時候, 他也變得這般患得患失,思慮不決起來了?
「愣著做什麼?坐罷。」
杜京卓被晾了一會兒, 察覺到容弘的目光方才似是在望著自己,若有所思的模樣。
可是此時抬起頭來, 杜京卓看了一眼坐於上首的皇帝, 卻見皇帝神情如常,彷彿方才那些被打量的感覺,便只是他的錯覺一般。
兩人雖是表兄弟, 但卻更是君臣, 杜京卓不會莽撞沒腦子地去追問皇帝方才是在看什麼。
俊逸的面龐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來, 兩顆尖尖的虎牙露了出來,杜京卓將心中的思索拋置一旁,笑著行禮道:「多謝陛下。」
任誰看來,都不會覺得這個看起來明朗無害的玉般少年, 是那個打得胡虜落花流水,名號宛如閻羅的驃騎將軍。
容弘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然後讓身旁的內侍上前將案上的奏摺與書卷皆收了起來,又溫聲去問杜京卓。
「家裡人可都還好?」
聞言,杜京卓只是淺淺笑著頷首,答應道:「家裡人都很好,此番回來,臣又添了幾位小侄子小侄女,倒是花出去不少銀子。」
容弘聞言,面上仍舊是神情淡淡的,彷彿是在調侃杜京卓一般,他狀似隨口地笑道:「若你肯早日娶妻生子,杜愛卿定也不會吝嗇給自己的侄子侄女銀子的。」
容弘口中的「杜愛卿」,正是杜京卓的兄長,禮部侍郎杜明卓。
聽到皇帝這麼說,杜京卓卻只笑著推辭:「這些話在家聽娘說便也罷了,陛下怎麼也這麼愛勸人成親,難道臣兩年未曾回來,這竟成了京城的風尚?」
垂首呷了一口茶,容弘語氣淡淡的,但聲線卻是不同於對其他臣子的溫和:「你年紀確實老大不小,應該成家了,不要總是讓姨母為你憂心。」
杜京卓哪裡知道容弘的醉翁之意,他見敷衍不過去這個話題,卻又不能同在家時應付母親那樣應付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