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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韓夕，&rdo;婦人打斷他，&ldo;我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當初是你執意要走，我與你說得明明白白，你若要走，我們便就此散了。&rdo;
&ldo;我走是因為……&rdo;
&ldo;想給我更好的生活。&rdo;她搶過話頭，一邊輕輕將睡著的嬰孩放在床榻上，蓋好小被，&ldo;可我當初也說過，我不需要。那時我所求唯有你韓夕，哪怕風餐露宿，我也願意跟著你。現在嘛，我不願意了。也不早了，你回吧。&rdo;
&ldo;青嶼，不要任性。&rdo;
&ldo;任性?在你眼裡，這僅僅是我耍性子跟你生氣而已?&rdo;婦人哼笑，&ldo;韓夕，看來你到如今也不懂我一分。我在人間度過的兩百年無比快活，情傷與愛恨於我不值一提，遇到對我好的男人，即便他是個凡人，我為何不嫁?現在我的夫君雖然不再愛我，可我有我的女兒，也很幸福。韓夕，妖活一世不能單單拘泥於情愛。我有我的活法，你對我來說早就翻篇兒了。&rdo;
&ldo;青嶼。&rdo;韓夕還想說些什麼。
婦人不再吭聲，擺擺手，溫吞地趕他走。他佇立於床榻邊，婦人也不再理會。
嬰兒在睡夢裡不住咳嗽，婦人俯身溫柔地抱起她，拍拍她的後背，輸了些妖力過去。
沈歆回過神想，那小嬰兒就是半人半狐狸的金來來。
她鼓起勇氣來到屋子外面，一把推開門，&ldo;韓夕!&rdo;
婦人調笑：&ldo;喲，小情人追來了啊?&rdo;
韓夕沉了臉，&ldo;姑娘，你跟過來做什麼?&rdo;
沈歆頂著他的冷臉，衝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搖晃，&ldo;我同你說過，這是個幻境。我不知道日後青嶼姑娘出了什麼事，才使你以師父的名義收養來來。你想要避免那件事的發生，所以滯留在此處。可你有沒有想過，韓夕，來來和錢多多在等你回去啊。那個總是長不大的四百歲小狐狸對你而言才是真實的。&rdo;
韓夕被她暴力搖晃得有些懵，她蓄力再上：&ldo;來來她半人半狐，自小身體就不好，你時常外出為她尋藥，你忘記了嗎?你此行來到六合山，好像也是為了替她尋藥來的……殿堂春的畫，你還記得嗎?&rdo;
一時間，過往種種在眼前跑馬而過，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那晚他憤然離去。某一日青嶼抱著來來被騙入誅妖陣，為救女兒幾乎奄奄一息。他姍姍來遲，只來得及接過啼哭的嬰兒。從此他踏遍萬裡河山，為給身體虛弱的來來蒐集養身護魂的藥材，也為尋找青嶼的轉世。
&ldo;蘑……蘑菇精……&rdo;他頭昏腦脹地看清了眼前人，&ldo;別搖了……&rdo;
沈歆欣喜不已，一放手，差點把他搡倒在濕潤的泥土裡，又急忙去拉他，&ldo;對不起呀。&rdo;
&ldo;你為何在這裡?&rdo;韓夕趔趄著站起身，望著周圍一片詭異的樹林，摸著發疼的後腦勺問她，&ldo;晏方思呢?&rdo;
沈歆說：&ldo;他和紀知雲還分別困在不同的幻境裡面，我們得快點了……&rdo;
話音未落，斜後方一棵樹上的鏡面忽而捲起漩渦，似張開大口，將她整個吸入。韓夕要伸手去拉，卻恰好與她錯開。
韓夕的身影再看不見，沈歆被風託舉，安穩落地。
腳下是月季與山茶的花瓣，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