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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間似乎在前面等了一會兒,但顯然不是為了照顧她。

鹿澄走過去時,才知道這人只是為了笑著和她說一句:&ldo;那麼我們半山腰的亭子見。&rdo;

&ldo;……&rdo;

她的體力其實一向不太好。

看著消失在視線裡的顯得很輕鬆的身影,她閉了閉眼睛,從隨身的小包中拿出了手機,一邊開啟手機一邊給自己洗腦。

西山風景不錯,四周綠意盎然,樹木圍繞著生了青苔的石塊生長,有陽光粼粼灑落,空氣也很清新……

就當是,鍛鍊一下了。

然而慢悠悠地挪了十分鐘後,少年的聲音響起在前方不遠處,還帶著分真情實感的鄙視:&ldo;你真的是來爬山的嗎。&rdo;

鹿澄強忍著內心的不滿,舉了舉手機:&ldo;理論上這個課題不只是爬山,還有對西山的調研,所以我當然要慢慢做調研。&rdo;

祁間往下走了幾步,看著她的手機,輕飄飄道:&ldo;這種剛開始的路段能有什麼可以調研的。&rdo;

&ldo;都可以。&rdo;

鹿澄也用輕飄飄的語氣回答他,接著從他身邊走過,一心一意地想繼續自己的&ldo;調研&rdo;。

祁間看著她真是想認真考察的樣子,反而嗤笑了一聲:&ldo;你這就是想讓我原諒你的態度?&rdo;

&ldo;……什麼態度?&rdo;

&ldo;先說句沒有什麼意義的&l;對不起&r;,接著搞這種小聰明‐‐你想知道什麼?&rdo;他走在後面,雖然上山的路很陡,他卻如履平地,且沒有一點氣喘的跡象,&ldo;&l;我攝影很可以,但祁家覺得這個愛好是在向我媽看齊,所以拼命想讓我放棄&r;這樣的故事?&rdo;

鹿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少年也在這個時候從她身邊,留給自己一個並不那麼灑脫的背影。

她其實能想到,這或許就是&ldo;實情&rdo;,因為在祁家住了那麼多年,她從未聽說過祁間攝影很好這回事。

它們像是大人們想刻意讓自己忘記五歲那件事一樣,似乎想透過&ldo;避開&rdo;,製造出這種事情不存在的錯覺。

而在這些事情她過去一概不知,因為當時的她只想離祁間遠遠的。

鹿澄想到這點,便沒有繼續往上爬。

她靠上了背後的一塊巨石。

祁間若有所感,卻沒打算等她。

鹿澄卻在這時開口。

&ldo;鹿淺本來要放棄鋼琴了,因為她意識到我有更好的天賦,我故意隱瞞她這件事,讓她覺得自己既無知又可笑。&rdo;

山路上響起女生低淡的聲線,卻沉著而深刻:&ldo;但宋姨給我發了一張照片,似乎是你在五一晚會的時候拍的。&rdo;

&ldo;我是很認真地覺得,那張照片非常厲害,因為它讓鹿淺意識到,自己骨子裡仍然熱愛著鋼琴,和她是誰的孩子,和我有沒有天賦無關。&rdo;

前面的人停下了往前邁的腳步。

&ldo;我最近覺得,我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這也讓我想到了我對你的態度,我以前沒想過你是那種可以拍出那樣照片的人,&rdo;鹿澄抬眼看著他,&ldo;這是我向你道歉的原因,也很好奇你是怎麼把那些照片拍出來的,僅此而已。&rdo;

&ldo;但是。&rdo;

她忽然頓住,話音一轉:&ldo;我覺得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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