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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澄張了張嘴，忽然聽到許心曇的聲音響起：&ldo;祁叔，聽說您這段時間在聽古典樂？&rdo;
&ldo;他們放來給我散心的，說崑曲最近有些聽膩了，&rdo;祁爺爺才轉移了話題，&ldo;心曇好像是行家。&rdo;
說到許家的鋼琴，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分散開，鹿澄便默默坐到一邊吃飯。
只是等過了一會，她發現角落裡的男生吃得很快，並在人們沒注意到的時候離席。
鹿澄簡單吃了兩口，和身邊的人說了一聲，便起身追了出去。
祁間平時不住老宅，鹿澄一路跟著他，一直來到停在門口的車子前。
她走過去，男生則是在拉開車門的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
夜色籠罩著他的身形與眉眼，路燈那抹光隨意地掃在他的肩頭，整個人有一瞬間彷彿夜空那麼遠。
在他開口之前，鹿澄先是道：&ldo;我也吃完了……勞煩送一下我？&rdo;
祁間沒有說話，但坐進去時並沒有帶上車門。
鹿澄鬆了口氣，跟著坐了進去。
一坐進去，便響起了人說話的聲音：&ldo;這不是鹿澄？好久沒見了。&rdo;
祁間有自己的司機，雖然見面次數不多，對方卻很眼熟她。
鹿澄點了點頭，又聽他問：&ldo;你是要回哪？&rdo;
鹿澄看了祁間一眼，發現少年上了車後，便雙手插進兜裡，靠在車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一副完全不管事的樣子。
想了想，她硬著頭皮道：&ldo;華都城？&rdo;
&ldo;是不是在宋姨那落下什麼了？&rdo;司機是很熱心的人，並沒有多想，反而給她解圍道，&ldo;我聽說你回鹿家的時候，以為以後見不著你了。&rdo;
&ldo;……也不會，畢竟還在s市。&rdo;
&ldo;也是。&rdo;
鹿澄一面回答，一面給許心曇發訊息，向自己提前離席的事情道歉。
就在這時，司機又問道‐‐
&ldo;鹿澄還習慣嗎？&rdo;
&ldo;啊？&rdo;
&ldo;我想著以前你在初中那會，就是個不太愛還嘴的，聽說鹿家沒將那孩子送回來，&rdo;司機說著，&ldo;在鹿家可別被欺負？&rdo;
因為只有幾面之緣，鹿澄完全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說這些話。
&ldo;沒有，不會。&rdo;
她語速稍微快了些：&ldo;鹿家的家教很好。&rdo;
因此，哪怕是覺得自己的舉動不能忍受，鹿淺也沒有對自己惡語相向，哪怕他們再不熟悉，鹿深夫婦也對她盡職盡責，並且努力瞭解自己。
&ldo;那看來相處得不錯嘛，好事，&rdo;司機有些上了年紀，說起話便帶了許多對人生的感悟，&ldo;有時候嘛，就算合不來的人，湊合著不得罪，各自都能鬆一口氣。&rdo;
&ldo;南哥，你今天話是不是有點多。&rdo;忽然，一直閉著眼的祁間開了口，語氣微微有些涼。
&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do;司機趕緊道歉，順道給自己的嘴巴拉上一根拉鏈。
鹿澄微怔，去看祁間。
車內沒有開燈，她只能看到少年模糊的輪廓，看不出對方什麼情緒。
她只好低頭看了一眼許心曇的回覆，按掉了螢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