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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的少年微微動了動睫毛,跟著又沒有了動靜。彷彿大夢一場,在一片恍惚中,他重獲對世界的感知。隨著眼前景象漸漸清晰,天色也在這一剎那變作黑暗,滿天繁星閃爍,璀璨如熾。
“哇呀!”耳邊傳來熟悉的鳴叫,夜闌順著聲音轉頭,看見旁邊放著一捧清水。那是人頭樹上形似婉狀的葉片,不得不說這小傢伙真聰明。
夜闌起身捧著水喝了兩口,將剩下的遞到百靈面前去。百靈很通靈性,它打好水就在一旁靜靜地等他醒來,飛躍來回幾十裡已經累得口乾舌燥了。
“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問完後夜闌有些無奈,百靈不會說話,再怎麼問也問不出答案。要麼它一直跟著他,要麼它早就到這兒來了。
“哇!”百靈喝完後對著夜闌叫了一聲,表示自己喝好了。夜闌失笑,這小傢伙要是個人肯定非常可愛。
“多謝百靈把爹爹喚醒。”方才在幻境中聽到的,讓夢境破碎的鳴叫就是百靈的聲音,一開始還只是猜測,他倒是沒想到百靈真的到這兒來了。
“哇呀!哇呀!”百靈撲騰著翅膀,朝著巴薩嶺的方向跳了幾步,然後回過頭來歪著腦袋就這樣盯著夜闌。
“也是,那我們回去吧。”夜闌拿起包裹,裡邊採摘的特產一個不少,不知為何感覺比白日重了許多,看來進入幻境會消耗體力啊!
此地並非久留之地,夜裡溫度驟降,而且湖邊會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小動物過來飲水,若是被毒物咬上一口,他真的要一命嗚呼了。巴薩嶺人頭樹那邊比這安全些,至少有個睡覺的地方,因為是山谷,晚上御風且枯枝多可取火。
今夜亮如白晝,夜闌帶著百靈很快回到了巴薩嶺。他燃起火堆,特意弄出很大的動靜,但就是沒有活物出來,蒼棋就算了,連沙猴也不知所蹤。他觀察過,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並沒有外人到此打擾,也就百靈過來弄了些樹葉而已。
就好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遠處的黑暗裡突然“吱吱”兩聲又隱了聲響,以此證明它們還在。夜闌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才讓它們遭了殃。
“哇!”百靈突然大叫一聲,身後的人頭樹沙沙作響,像是有人從樹葉中穿過。
“誰?出來!”夜闌警惕地抓起百靈塞進包裹,舉著長劍目不轉睛盯著樹冠,一下子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呀!”包裹裡傳來百靈的驚叫,夜闌還沒回頭,恰在此時,一隻小沙猴抱著三個人頭果躥下樹。一不小心摔得四仰八叉,哇哇直叫,血腥味突然竄入鼻中。
夜闌趕緊跑過去,小沙猴抱著的人頭果散落在一旁,腿上被一根小指粗的木枝刺穿,此時血流不止。小沙猴衝著夜闌齜牙咧嘴,奈何腿插在那裡動彈不得,抓起一旁的人頭果就往夜闌扔去。
想起之前特意摘了一些九死還魂草以備不時之需,夜闌轉身走向火堆準備翻找。九死還魂草在廕庇處生長,喜潮溼,不耐寒但耐寒能力強。它既可觀賞也可藥用,最重要的是有止血的奇效。
夜闌剛開啟包裹就愣在了原地,只見包裹裡有兩隻在打架。他看著它們,它們停住手也看著他,然後夜闌把他倆推在一邊,找到還魂草轉身就走。那兩隻見人離開面面相覷了會兒,又繼續動起手來。
“別動!”夜闌砍斷木枝,對著準備逃走的小沙猴怒斥一聲。“我給你治傷。”
小沙猴見夜闌拿著劍過來,嘴裡不停嘶吼,砍木枝的時候它掙扎的動作太過劇烈,腿上的出血量更大了。這會兒被嚇住,倒是一動不敢動了,或許是知道他並不會傷害它,所以放鬆了下來。
這還魂草得搗碎,不能口嚼,口水會破壞藥性。他找了塊稍微平整的大石頭,將還魂草放在上面,“嘟嘟嘟”的搗藥聲響起。
看見同伴沒有危險,有幾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