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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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正在下腰的宗佑一眼,弱水沉簫語氣譏諷:
“這些大宗門裡的天驕從來不管不顧,八八六十四道天雷劈下來,我城外的山頭兒下去了整整十丈,要不是我去請了人來幫忙分雷,城西的四百頃靈田也得被炸翻。秦道友你說他是狗熊,那不顧旁人死活的勁兒還真像。”
全然不提自己逼著宗佑穿了一百年的裙子在城裡還債,她只管做出了一臉的苦主模樣。
宗佑既然自詡是名門正派天下劍首,就活該被她用框子壓著一面賺來靈石,一面供她取樂。
當年如此,現今又如此。
看著宗佑的劍舞遲遲不肯結束,弱水沉簫對秦四喜說:
“我聽說南洲有個宗門要建個群芳樓,裡面的女子身上只穿輕紗,明年起,我們這戲夢仙都裡的男人也不必穿什麼褲子衣裳了。他要是明年來跳舞,說不定也能比現在養眼兩分,至少他宗劍首身高筋壯,腰窄腿長。你說呢,秦仙君?”
秦四喜正在研究怎麼用酥糖跟鵝換了那個靈草丸子來嚐嚐味道,聽見她問自己,隨口說:
“他確實腰窄腿長,手臂也結實,只是靈氣都在用劍上,其餘的得旁人仔細教。”
弱水沉簫:“……”秦仙君你最好是真的在說跳舞。
將酥糖收在了須彌袋裡,秦四喜抬起頭看向東邊的遠方,拍了拍手上的糖屑。
弱水沉簫彎下腰逗鵝:“這種靈草丸子你喜歡,我再送你千斤可好?”
千斤!
鵝黑黢黢的小眼睛都要瞪成丸子大小了,它跟了秦四喜二百多年,還從沒遇到過這麼闊綽的請客。
鵝喜歡,鵝當然要!
它矜持地狂點了好幾下頭。
弱水沉簫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木盒,鵝展開翅膀把它接了過來,用羽毛小心護著。
真是饞嘴到讓人沒眼看。
秦四喜怕它太得意把脖子抻到天上去,提醒它:“你今日只是打了幾個人,這禮太重了,你收了是要回禮的。”
回禮?那是人的規矩,跟鵝有什麼關係?
鵝假裝自己沒聽懂,低頭耷腦跟在秦四喜的身後只等著往外走。
戲夢仙都東面,一群身形巨大的鷹成群飛來,遮天蔽日一般。
帶頭的巨鷹張開雙翅約有五六長寬,它越過群山直入城中如烏雲遮日,有人仰頭看著,突然覺得臉上一溼。
“有血!”
驚叫聲中,人們這才發現那巨鷹的爪子裡竟然抓著人,鮮血從那些人的身上淋漓而下,如雨一般。
不少修士為了躲避這些汙血飛身而起,城中上下一片狼藉混亂。
大鷹雙翼微攏,落在了比武臺上,一人自鷹背上翻身而下,眉頭先皺了起來。
“趕路趕的匆忙,倒是忘了你們這兒的規矩。”
這人身上原本穿著件黑色的女袍,被她隨手一扯扔在了地上,露出了血跡斑駁的中衣。
此時再去看那件被扔到地上的女袍,就不禁讓人懷疑它原本不是黑的——是硬生生被血浸成黑色的。
大概是嫌棄有血,這人索性把中衣也扯了,筋肉虯結的上半身只留了白色的束胸,沒有一絲贅肉的腰上繫著黑色的褲子。
她是個女人,可她只是站在那兒,就有一種懾人之勢。
環顧四周,女人一腳將被鷹扔在地上的人踢出去數十丈遠,一張平實的臉上殺氣騰騰:
“前些年聽說北洲有些小宗門臉都不要了,竟幹起了鴇母的買賣,把有靈根的女子賣去東洲和南洲給人做爐鼎。我青竹道院也沒想跟各家翻臉,只是略提醒了下有些靈石不該賺,沒想到,反倒讓一些人覺得我們青竹道院是怕了他們。”
被她踹出的人仰面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