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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股藥味傳來，宋不羈揉了揉鼻子，看向床上的人。
那人瘦骨嶙峋，臉頰兩邊深深地凹陷進去。不過中年，頭髮卻花白了大半。雙眼也沒什麼神采，只在他們進來時看了一眼，便又重新看向了窗外。
完全看不出床上這人和大腹便便的李總是兄弟。
&ldo;李茂?&rdo;紀律走到他床前，問道。
床上的人應了一聲，依舊沒看他們，卻問：&ldo;警察同志有什麼事嗎?&rdo;
一出聲，宋不羈就驚了一驚，這聲音，更是滄桑得可怕，甚至比老年人還像老年人。
&ldo;高羅當年是你鞋廠的員工吧?&rdo;紀律問。
像是突然回春了一般，李茂的眼底漸漸浮現出神採，他以一種與他身體狀況不相符的速度，轉回了腦袋，緊緊地盯著紀律。
&ldo;你、你說什麼……&rdo;李茂問得有些急。
&ldo;高羅，當年火災唯一的死者。&rdo;紀律慢慢說道，&ldo;是你鞋廠的員工吧?&rdo;
&ldo;你問他、問他做什麼……&rdo;
宋不羈看到，李茂的面上，面板表面，輕輕顫抖了起來。
&ldo;因為當年的事，你被判了刑。一般來說，正常人出獄後，會重新開始吧?但你不僅沒有，反而把鞋廠給了你弟弟。&rdo;紀律說，&ldo;我翻了當年的案卷和高羅的資料，高羅是鄰村的人，在鄰村有一份正經的工作，工資在當時來說也算不錯。但和妻子離異後，高羅不僅辭了那份工作，還帶著兒子來到了你們村，進了你的鞋廠打工。&rdo;
&ldo;為什麼他偏偏選擇來你們村?二十幾年前，你們村發展得還不如他原先的村子好，工資待遇更是沒有他之前的工作好‐‐為什麼?&rdo;
紀律連問了兩個為什麼，問得李茂雙唇直打顫。
好半晌後，才聽到李茂沙啞著聲問：&ldo;你們到底來幹什麼……&rdo;
第16章
宋不羈揉揉脖子，打了個哈欠。
從昨晚案發到他被帶入市公安局，再到被&ldo;強迫&rdo;著去了一趟下里村，最後回來，他差不多一天沒睡了。實在是睏倦得很了。
……然而，紀大隊長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他。
回去途中，依然是紀律開車，宋不羈坐在副駕駛。
一上車，宋不羈就閉上了眼，整一副&ldo;別跟我說話我要閉目養神&rdo;的姿態。
紀律餘光掃了他一眼，果然不再找他說話。
‐‐雖然他本就沒打算說什麼。
&ldo;這人……&rdo;一邊開著車，紀律一邊想，&ldo;這才是這人真正的性子?&rdo;
‐‐來時和回去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性格，而且宋不羈根本沒怎麼遮掩，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前後的差別。
手機突然響了，是老於來電。
紀律開啟藍芽耳機，接聽。老於有些氣喘的聲音傳來‐‐
&ldo;紀隊，查清楚了，陳明勇那小子不在場證明充分。今天他母親病了，一整天都在醫院，醫生病人監控啊，都能作證。&rdo;老於說，&ldo;還有當年他和簡為源分手的事，也問清楚了!&rdo;
&ldo;陳明勇大學時的一個室友說呀，當時還是簡為源追的人，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