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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槍聲還在響,這邊卻陷入死寂。
“不會吧,”樸藺驚恐地說,“你真的想說時間在回溯?”
“不是回溯,”時山延的眼睛被頭髮遮擋了一些,他聲音很沉,“時間不會回溯。”
時間不會回溯,它只會被偽造。
小丑出現時屢次提到時間,它總在催促晏君尋辦案,為此不斷地用計時器的聲音來刺激晏君尋。它想做的這些遊戲,“限時”是其中的重要條件。
樸藺提出問題:“誰能偽造時間?”
“記憶,”晏君尋單手摸到自己的褲兜,裡面有隻紙青蛙,“記憶可以被修改,只要不停地做刪減,你就能永遠活在一個時間段裡。”
“那不可能,”樸藺不自覺地抱緊腿,“這辦不到的。你的記憶可以被修改,我的呢?姜哥的呢?這個區域——”
樸藺的聲音卡在這裡,他看向他們,眼睛裡滿是震驚。
“我他媽究竟生活在什麼世界?”
樸藺想到7-004,這傢伙對待林波波案件裡的受害人很隨意,主理系統對待他也很隨意,好像他們都是可以輕易替換的東西,不具備珍貴的生命。
北線聯盟在2162年取得南北戰爭的勝利,那一年晏君尋從黑豹的宿舍裡醒來,沒有任何前情提要。同樣是2162年,時山延被驅逐出隊,“黑地”傳聞他被槍斃了。
聯盟轟炸、放棄了停滯區,停泊區的居民卻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一個被系統和網路遍及的世界,停泊區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那些林立在區域內的老舊鋼鐵廠,既沒有回收也沒有利用,它們就像稻草人屹立在荒蕪的田地上,嚇唬著不存在的鳥獸。
鐵門已經破了,管道內的槍聲也停止了,這裡的氣氛像是暴雨前沉悶的陰天,雙方劍拔弩張。
時山延說:“光鐵停了。”
那條會準點貫穿停泊區的光鐵已經很久沒有響過了,世界似乎從他們開車越過軌道以後就停止了。他們跑到了這裡,卻沒有見到焦炭廠的內部員工,只有那隻巨大的煙囪還在燃燒。
“我們還能逃出去嗎?”樸藺朝黑暗發問,得到的是沉默。他捋了把被汗打溼的頭髮,說:“……我搞不懂阿爾忒彌斯實驗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我是虛假的……”他眼睛酸澀,“拜託了,我對珏的心意是真的。”
空氣內瀰漫著一股潮溼的味道,彷彿是雨來了。
晏君尋是被記憶欺騙的小孩,在不斷喪失對真實的感觸。阿爾忒彌斯賜予他的“眼睛”沒有給他超越常人的快樂,而是帶來了無邊無際的痛苦。他每個夜裡都在被折磨。
如果記憶能被修改,那對於晏君尋而言,世界就不存在真實。他面對的人、經歷的事,都可能是假的。他無法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那些真情實感都能變成系統操控下的玩笑,或是一場實驗裡的記錄。
“時山延,”晏君尋的聲音沙啞,“別讓我迷失在黑夜裡,我會回不了頭……”他透過那些紛亂的畫面,把目光定格在時山延的臉上,“我覺得我們見過。”
時山延看的到晏君尋的臉,卻有種碰不到的錯覺,這感覺讓他焦躁。他抬起手,摸到晏君尋的臉頰:“我們是見過。”他想把晏君尋困在懷裡,“我來找你兌現承諾,順便說句生日快樂。”
時山延不想承認,他還感到了恐慌。他覺得這些對話發生過。
這裡的冬天還下雪嗎?
時山延曾經坐在車內,看著陌生的停泊區,向姜斂問出這句話。他不記得自己哪次任務來過停泊區,也不記得自己看過停泊區的雪,可是他問得那麼自然,自然到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問題。
如果記憶是可修改的,那他或許就困在一段固定的時間內,重複走在一條道路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