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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開啟,有人下車有人上車,讓車廂內的乘客再次流動起來。時山延被推得向前傾,把晏君尋困在手臂和胸膛的空隙裡,雖然只是短暫的幾秒,卻感受到了晏君尋背部的汗。
“不要,”晏君尋偏著頭,離開時山延的手掌,“我現在不用。”
時山延沒接下句,他的手前伸,再次摁回車壁。車窗開了一半,行駛過程中有飛沙瘋狂地拍打在玻璃上,讓整個車窗看起來都髒兮兮的。晏君尋算著路程,他們還要過五站才能下車。
媽的。
晏君尋被漏出窗簾的陽光晃到眼睛,他鬢邊有汗,看車窗外面的景色都是明黃色的。他不喜歡陽光,比起雨,陽光總讓他感覺無處遁形。好比現在,他就感覺自己攤開在時山延眼前。
媽的。
晏君尋的煩悶無處發洩。他抱緊環保袋,耷拉著眼皮,聽著車廂內的談話聲和咳嗽聲,煩悶引起的躁動在身體和腦袋裡橫衝直撞。
“你來的時候也是坐這個嗎?”時山延忽然問道。
“嗯,”晏君尋看著車窗,夾縫裡有隻被困住的飛蟲,他說,“停泊區只有這個。”
車在行駛中有些輕微的晃動,時山延挪動了一下腳。他不得不低些頭,才能避免被橫槓上的吊環碰到。他聞到了晏君尋t恤裡的牛奶味,這味道在汗臭味裡很輕,像是專門獎勵給時山延的禮物。這裡只有他能聞得到。
牛奶味一定是熊貓替晏君尋選的。
“胖達今晚打算做什麼?”時山延繼續問道。
“南瓜湯,”晏君尋覺得汗流下去了,他被蒸過似的,“或者燉牛肉。”
他開始控制自己往伙食上想,這讓他能夠得到些許喘息的空間。但是褲兜裡的通導器響了,聲音炸在他的耳機裡,他只能側過頭,把溼漉漉的側臉蹭在肩頭,試圖接通電話。
時山延抬手替晏君尋敲了一下耳機。
“謝謝。”晏君尋在這個剎那間跟時山延離得很近,他過長的睫毛幾乎要刮到時山延了。
時山延像是有所察覺,禮貌地抬高些臉,看向窗戶,任由自己的下巴和喉結露在晏君尋眼前。他笑了下,說:“不客氣。”
晏君尋被時山延露出的畫面刺激到了。他立刻轉回了頭,朝通話那頭說:“有事?”
“當然咯,”蘇鶴亭熟悉的遊戲音效又傳出來,“時山延在你那裡對吧,我就知道他要去找你。你們怎麼停在馬路上了?”
“堵車了,”晏君尋說,“你該告訴姜斂,不要讓他再擔驚受怕。”
晏君尋近期內都不想接到督察局的電話,他在放假。
“事情總要有個輕重緩急,打給你可比打給姜斂重要,畢竟你是時山延的關聯人。”蘇鶴亭長呼一口氣,“我近期也在休假,傅承輝停掉了我的任務主頁,要我待在家裡跟你們玩。你們在玩什麼?”
我們在玩什麼?
晏君尋感受著顛簸,還有時山延的結實肌肉。他換了口氣,說:“自己找點事情幹,別再打給我了!”
蘇鶴亭篤定地說:“時山延惹你生氣了,你最好給他把束縛鎖戴上。”
晏君尋沒回答,時山延靠近耳機,說:“你去死吧。”
“哦,”蘇鶴亭自動忽略,“我打給的是晏君尋,你們怎麼在共用一個耳機?等等,你們究竟在幹嗎?”他狐疑地看著光屏,“你們倆的定位重疊在了一起。”
“在坐車!”
“對對碰。”
“不,不是,”蘇鶴亭驚恐地說,“你們在騙我。喂,定位真的疊在一起了,你們究竟在幹嗎?我要上報!”
晏君尋快被時山延的鼻息蹭化了,他感覺自己的汗已經透過t恤,濡溼了時山延的襯衫。他壓低聲音,帶著警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