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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只能靠給人幫閒維生,兼幫人訴訟打官司,是也不是?”劉文炳繼續道。
“是”看自己的老底都被人查的一清二楚,程七言無從抵賴,只能承認。
“半月前,你糾結一幫本縣地痞,以舉事響應禁衛軍為名,悍然攻入商人李維盛莊園,把李家錢財係數抄掠而去,然後又聚眾說要分田,要把李家數千畝田地均分給本地百姓,因而得到很多百姓支援。接下來,你又以均田為名,帶人抄掠其他商紳,凡是戶籍不在本縣的商紳,悉數被你帶人抄家,共有十二家之多,是也不是?”劉文炳繼續問道。
“大人容稟,那李維盛等商賈依仗權勢勾結官府,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在下帶人對付他們完全是為了響應王師,是替天行道啊。”程七言眼珠亂轉,拼命的叫道。
“替天行道?我看是替天行盜吧。”劉文炳厭惡的道,“李家好好的宣紙作坊生意,被你弄得一團糟,作坊工人跑了一空,又有多少人因為你的行為失業,沒了生活來源?李家還有其他商家,家眷被爾等亂民欺辱姦淫,家產被搶掠一空,你也好意思說替天行道?”
江南各地工商繁茂,各種工坊非常多,對大明至關重要。為了維護工商業,為了迅速穩定秩序,朱由檢也只是進行均田,並不打算查抄這些工坊,也沒有把士紳徹底抄家清算的打算。這程七言倒好,做的比禁衛軍還要徹底。
休寧宣紙佔據大明六成市場,被他這一弄,沒有一個月時間恐怕宣紙作坊無法恢復生產,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市場上宣紙必然緊缺,影響已經很大。若是其他工坊也都這樣弄,整個大明便會出現各種物質緊缺的情況,這是朱由檢所不願看到的,也是為何不徹底查抄士紳允許其保留工坊的原因。
“大人,我冤枉啊,俺們都是受不了士紳商賈們的欺壓,才舉義的啊。”程七言嚎叫道。
“哦,是嗎?那咱們便見識一下,你們是怎麼受的欺壓。”劉文炳瞥了一旁的紅娘子一眼,又取出一張紙張來。
“誰是程老三?”
“小人,小人便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猥瑣漢子連忙回答道。
“程老三,休寧本地人,家中原有五畝耕地,因忍受不了種田辛苦,便把田地送給商紳李維盛,投身為奴,然後在宣紙工坊作一管事。一年前,因為私盜宣紙販賣,被李維盛發現後要押送見官,哭求之後,李維盛心軟把其釋放,趕出了李家,從那後便成為了本縣盲流,靠偷竊哄騙為生,我可有說錯?”劉文炳淡淡問道。
“大人,小人冤枉,我沒有偷宣紙,是李維盛冤枉我,把我趕出李家的啊。”程老三嘶嚎道。
“所以你便跟著程七言,搶了李維盛家,親手把李維盛打斷了腿,然後強姦了李維盛的小妾?”劉文炳冷冷道。
“這,這”程老三沒想到眼前這個當官的對自己底細知道的這麼清楚,當下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誰是高元?”
“小人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抬起頭來。
“高元,本地打行打手,多次為本地士紳豪商僱傭對欠賬百姓大打出手,打死打殘百姓數十人,半月前,跟隨程七言舉事,攻入了商紳李維盛府邸,打死李家家僕五人,夥同程七言等人瓜分了李家錢財,我可有說錯?”劉文炳淡淡道。
高元雖然兇悍,但面對數千大軍,卻也不敢亂動,只是連連喊冤,矢口否認。但是他做的事整個休寧有目共睹,根本就無法抵賴。
劉文炳繼續翻著紙張,繼續說著。一旁的紅娘子已經腦子發懵。
這就是自己口口聲聲說的被士紳豪商欺壓的良善百姓嗎?程七言,高元,還有那程老三,以及其他參與鬧事舉義的頭目,哪個都好像和良善百姓都沒有關係。這些人之所以鬧事,為的都是李維盛家的大量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