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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尼古魯來到那個有一個小隊長看守的迪克&iddot;桑德的柵欄木房。
迪克被緊緊地綁著,躺在地上,他 24 小時沒吃沒喝了,身體極其虛弱,再加上繩索勒破面板陷進肌肉,他身子一動不能動,非常痛苦。
他隨時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不管死得多麼殘酷,他也等著死亡來結束這無邊的痛苦。
可是,他一看到尼古魯,就禁不住怒火中燒,不由自主地掙扎著,想掙斷捆著他的繩索,他要撲過去,殺死這個壞蛋!
繩索太結實了,就是換成埃瑞爾,也掙不斷!
迪克&iddot;桑德突然安靜下來,他明白如今與尼古魯的鬥爭,要採取另外一種方式。他拿定了主意,盯著尼古魯,不管這個壞蛋說什麼,他都不屑回答。
&ldo;啊,我覺得我應當來一趟,來向我年輕的船長表示最後一次敬意,而且我要告訴我的船長,我為他感到萬分遺憾,因為他在這兒已經不能像在&l;浪子&r;號上那樣指揮別人了!&rdo;
尼古魯以一種故意的謙卑語氣嘲笑著迪克&iddot;桑德。
迪克根本就沒有答理他的意思。
&ldo;怎麼了,船長,難道你不認識你過去的廚師了嗎?
&ldo;他現在來向你請示,請問今天的午餐要為你準備什麼菜?&rdo;
他說著說著,壓不住心中的仇恨,猛地向躺在地上的迪克踹了一腳。
&ldo;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問題請教我年輕的船長先生。
&ldo;你能否告訴我,本來你是要到美洲去的,為什麼卻來了這個地方?這好像是安哥拉嘛!&rdo;
迪克&iddot;桑德根本就不想聽葡萄牙人的這些廢話,他明白自己過去的判斷是正確的。&ldo;浪子&rdo;號上的羅盤指標肯定是他破壞的,今天他提出的這些問題,就是自供狀。
迪克&iddot;桑德依然沉默不語,眉宇間透著蔑視。
&ldo;船長先生,你應該承認,&l;浪子&r;號上有這麼一個好海員,一個真正的海員,你真是太走運了!
&ldo;上帝保佑!要是沒有這麼一個海員,咱們會到什麼地方!&ldo;暴風雨會把你撞在一個礁石上,讓你完蛋,多虧了這麼一個好海員,才讓你到了讓大家活命的海港。
&ldo;你能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是應該致謝的,向這個真正的海員致謝!
&ldo;可你卻非常瞧不起他,是這樣吧,我年輕的船長老爺!&rdo;
尼古魯用最大的努力保持著外表的平靜。他把頭伸到迪克&iddot;桑德面前,越說離得越近,他再也偽裝不下去了,突然,仇恨得將他的臉扭曲變形,他的嘴幾乎貼到了迪克臉上,他要把迪克吞下去!
他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ldo;今天,該我說了算了!&rdo;
迪克&iddot;桑德依然不動聲色。這使尼古魯氣急敗壞到了極點:
&ldo;現在,我是你的船長,我是主人!
&ldo;你這個不成材的見習水手的小命,就攥在我手心裡!&rdo;
&ldo;你攥著吧,我不要了!&rdo;迪克&iddot;桑德毫不在乎地說,&ldo;不過,你不要忘了,天上有一個懲罰一切罪人的上帝,你的報應快到了!&rdo;
&ldo;如果上帝能管事兒的話,那現在該管的是你!&rdo;
&ldo;我隨時準備去接受上帝對我一生的行為進行的評判。我不怕見上帝!&rdo;迪克的回答十分冷靜。
尼古魯吼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