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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縣尉要調兵來抓我們啦!”
項解一邊往莊子裡飛奔,一邊大叫,跑過一道迴廊,看見項梁急匆匆從前頭走來,他連忙奔過去,氣喘吁吁道,“兄長,我方才衝動之下傷了縣尉,他”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刮子打斷了後面的話,項梁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豎子!我項氏要被你害死了!”
項解捂著臉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先拿劍刺傷項叔的,我當時也沒多想,就”
“就什麼就,他就是殺了項老又能如何?他是官,我們是民,你和他槓上,那是拿雞子去碰石頭。”
“那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項梁怒火騰騰,“那縣尉是秦將,是關中人士,根本不會賣我項氏面子,你說怎麼辦?”
“那碰也已經碰了”
項解說著,一改怯懦神色,壓低聲音道,“不然乾脆反了,莊子裡有百名猛士,整個下相縣也只有百名左右卒兵,先打殺了縣尉這些人,再拿下城外軍營,攻下縣城,只要我項氏帶頭,眾楚國舊貴必然紛紛響應”
“應你個頭!”
項梁抬手狠狠給了他一腦門子,“彭城數萬秦軍你當是吃閒飯的?始皇帝一聲令下,無需一月便能移平東海郡,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腦子?始皇帝不死,別說一百猛士,就是養一萬猛士,你也得給我苟著。”
“那到底該怎麼辦?秦兵一會兒便來了!”
項梁沉默了一瞬,忽然長嘆一口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平息了怒火,徐徐說道,“五年前,楚國剛亡那會兒,項氏被秦軍逼著搬入關中,那時我怕一去無回,斷了項氏的根,故而將宗族、家產一分為二,留你在下相,我兄弟二人已分家,按秦律,只要今日這事不定為謀反,我這一支最重的懲罰是再被遷一次,日後還有翻身機會。”
“那縣尉被我砍傷,已然把這事定做謀反。”
項梁道,“是否謀反,不是他一人說了算,今日只要平息他的怒火,堵住他的嘴,我再找人疏通求情,此事有轉圜的餘地。”
“要如何堵住他的嘴?賄賂?”
項梁搖頭,“他若抄了我項氏,還怕沒有錢,你要拿多少錢能賄賂得了他?”
“那要怎麼堵?”
項梁眼帶痛惜地看著項解,從齒縫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壯士斷腕!”
項解面色一變,“兄長是要我以死謝罪?”
“你於眾目睽睽之下拔劍砍殺主管一縣軍事之縣尉,若不以死謝罪,此事就是謀反,我項氏是要被誅三族的,但若你在他面前懺悔自刎,他再控告你謀反,便坐不住理由了。”
項梁眼眶微微溼潤,“為兄年長你十歲,從小看著你長大,若有其他辦法,如何捨得讓你以命相抵?今日那二人暗中偷窺莊子,那是有人已經盯上項氏了,當年那些叛楚的叛徒怕是日日盼著我項氏被滅族,為兄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光復楚國,今日這個坎必須邁過去啊!”
項解沉默了一瞬,說道,“兄長不必哭泣,我惹的禍我來背,只望來日楚國復興,你去我墳前告知一聲,弟今日這條命便不算白死。”
他說著,大步流星地往莊子大門走去。
“今上二十四年,楚國亡,項氏族大,項梁分割宗族、家產,項氏一分為二,項梁一支遷居櫟陽,去年剛返回下相,今刺傷縣尉者乃是留於下相之項解一支,莊園亦為項解家產,與項梁無干,故而我認為,項梁不必連坐。”
下相縣縣獄正堂內,今日正在審判項解阻擾官差搜查莊子,以劍刺傷縣尉一案。
堂中坐著的有一縣長官縣令、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