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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雲喘著粗氣,鼻孔中噴出的均是白氣。戰歷三年,郎懷都沒捨得這般用過它。心疼地摸下把馬兒久未打理的鬢毛,郎懷的聲音隱於面巾之下。&ldo;等回長安,我親手給你修五花馬,找你愛吃的果子。可堅持住啦!&rdo;她雖這般說,自己卻覺得疲憊,提臂運氣,總覺得周轉困難。許是半月多的奔波,才補起的身子骨又虧了。想起陶鈞為此不知甩多少臉色,郎懷頓覺得頭疼。
馬有靈性,似乎真的聽懂主人的話來,只管負重奔跑起來。它恐怕也是知曉,待到了陽關,也就可以歇歇啦。
山坳很快轉出來,郎懷眯著眼睛遠眺眼前一望無垠的戈壁,彷彿天地一色。幾片冰涼的雪花落在她額間,只一瞬便化作一滴水珠,滑入面巾。
冰涼的感覺讓郎懷一個激靈,坐下的踏雲忽然人立而起,長聲嘶叫。陡然心驚之後,郎懷依靠強大的控制力牢牢把住韁繩,才沒有從馬背上跌落。埋入土裡的絆馬索將那些戰馬全部掀翻,好在這些侍衛們訓練有素,從馬上摔下的一瞬間,都將兵刃亮了出來。
踏雲不安地打了響鼻,郎懷眯起眼眸,右手按在純鈞上。侍衛們以她為中心,擺出陣型來。郎懷卻知道,這隻怕是二十多年來,最艱難的一次。
對手知曉她會脫離大軍獨自歸來,亦算得清楚,此刻他們人困馬乏,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不管對手是誰,想要郎懷性命,如新形勢下,可謂事半功倍。
長舒口氣,將體內不知何時翻湧的焦躁強制壓住,郎懷緩緩開口:&ldo;哪位道上的朋友?現身一敘吧!&rdo;
隨著她話音落下,四個人影從十丈外的地面上現身,手中握著些圓筒狀的物事。郎懷厲聲道:&ldo;小心暗器!&rdo;
普通人可能不知曉,但她自從隨師父習練劍器,雖非江湖人士,但江湖門派,她卻記得一清二楚。那些圓筒分明是蜀中唐門暗器,雖每次僅有一箭,卻餵有劇毒,見血封喉。十丈之內,見神殺神見佛殺佛。
純鈞出鞘,直擊郎懷胸口的利箭被打落。旁的人卻沒她這般好的身手,但凡被暗器擊中的,只片刻功夫,便面色發烏,倒在地上抽搐而亡。
&ldo;沐公快走!&rdo;韋斯眼見對手準備如此周全,唯獨郎懷坐騎未傷,便低喝一聲,持盾擋在郎懷馬前。還活著的三個郎氏釘子互相看了眼,卻依舊護在郎懷身邊。
郎懷搖頭,冷靜道:&ldo;他們志在我命,怎能料不到若我單槍匹馬逃離該如何應對。是生是死,一戰而定吧!&rdo;
軍中護衛再如何驍勇,如何抵擋得了江湖刺客暗殺?但憑著一股血勇,韋斯亦拿命換了對手一命。這個漢子轟然倒地的一瞬,唇角的鬍鬚抖動,竭力喝道:&ldo;沐公快走!&rdo;
三個釘子如大鳥般在刺客中來回,以傷換命,和郎懷合力,終於將剩下的三個刺客做掉。
&ldo;爺,能有如此手腕,當是長安翼寶齋榜上刺客聯手。這四個應是……唐門棄徒,苗家兄弟。&rdo;一個釘子低聲說了兩句,道:&ldo;爺,情況不妙!這裡距陽關太遠,響箭也沒用。&rdo;
&ldo;爺,對手還有後手,若有機會,您便逃命!&rdo;另一個釘子嚥了口唾沫,撕下衣襟隨意裹住肩膀的傷口,說罷也就不再言語。
這個時候,腦中再多雜念,也全都轉為求生的渴望。郎懷翻身下馬,拍了拍踏雲,低聲道:&ldo;待會兒,你就乖乖逃命去吧。若是見了兕子……兕子……&rdo;
她還要陪兕子游遍大好河山,不能就此死去!
郎懷不敢多想。很快,就有一個人從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