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醍醐灌頂,郎懷腦海中長久的一片混亂,卻終於在這些話裡了悟。當初張涪陵的箴言言猶在耳,如今無是法師又說出同樣的話。郎懷素來機敏,在屋內參悟半日,終於通透。等從香積寺告辭歸家,她更明白自己需要做些什麼。
今日迎娶洞房,亦是她郎懷表露一切的時機。當斷則斷,郎懷知道自己不能再藉口退縮半步!
抬頭再看,已然穿過丹鳳門。含元殿乃國之重殿,明皇再如何不顧禮制也只好在紫宸殿中候著她。
宣佈詔書,領旨謝恩,明皇先行去了麟德殿。郎懷稍等片刻,才跟著去了。
明達早已妝容妥當,在內室候著。她生母早去,本應以梁貴妃代禮。但梁妃即將臨盆,明皇一句話,便自己兼任了。
明皇立在屋外,先是笑道:&ldo;今日也是我兒的生辰呢。爹爹為你準備下的婚禮,你可歡喜?&rdo;明達在內聽聞,忍著淚道:&ldo;自然歡喜!&rdo;
明皇虎目含淚,使勁兒頷首,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才沉聲道:&ldo;戒之敬之,夙夜無違命。&rdo;頓了下,又替已去的江皇后道:&ldo;勉之敬之,夙夜無違。&rdo;
明達在內聽罷,再難以控制,泣道:&ldo;不敢辭。&rdo;
而後明皇道:&ldo;敬恭聽宗父母之言,夙夜無愆,視諸衿鞶。&rdo;
明達立起身,朝著明皇跪下磕頭,道:&ldo;兕子知道。爹爹孃親放心。&rdo;
兩個喜娘攙扶著她起身,擦去淚痕,戴上鳳冠霞帔,垂以朱紅紗巾遮面,引著出來。
塔坨荼主婚,明皇端坐廳上。郎懷走進後,見著了明達,終究是露出個笑容。她牽過紅綢,低不可聞道:&ldo;我在。&rdo;而後才按著禮官喜娘的吩咐,牽著她緩緩走到廳中。
明皇看著女兒在面前,和郎懷一起盈盈拜倒,又一齊磕頭,終於以手遮面,掩飾淚流。他這般任性為明達操辦婚事,無非是未能給她該有的榮耀和封號,只好藉此彌補一二。
扶著明達起來,郎懷牽著她一同出門,送她坐上外面的御輦。只是明黃色換成了朱紅色,卻是明皇特旨準用的。
重新上馬,郎懷卻帶著些激動和坦然。這一路歸去,卻是好生自在。
今日群臣畢至,唐飛彥卻不夠品級,郎懷早早打發了人去告知他直接去府裡。等按著時辰到了,唐飛彥不由暗罵郎懷狡詐。
這哪裡是請他吃酒,分明是要他來陪酒。長安城凡是能動的都來了。心中罵著,他還是長嘆口氣,拿著酒壺殺進席間。這邊宴席都換了兩次,郎懷迎親的儀仗樂聲才傳進二門來。
見了老夫人,見了韋氏,行過大禮,郎懷才得鬆開紅綢。明達從迴廊直去延年殿,郎懷卻得在府裡應付諸位賓客。
御林軍裡能喝的都來灌酒,連帶著本來幫著擋酒的魏靈芝唐飛彥也臨陣倒戈。拓拔益陽和路老三本就是海量,加上旁的人,郎懷再能喝,也被灌得燻醉起來。
陶鈞扶著她,低聲道:&ldo;爺,可不能再喝!到時辰去行合巹禮了!&rdo;
到底明達身份不同,沒人再敢去攔她。韋氏一路跟著,無不擔憂。
&ldo;娘,您怕麼?&rdo;郎懷微微睜開眼,見自己正被陶鈞架著走,韋氏一路相隨,已然走了一半路了。
&ldo;娘這輩子沒什麼好怕的。&rdo;韋氏淡笑道:&ldo;我知曉那孩子的心地,更是不怕。&rdo;
&ldo;那懷兒也不怕!&rdo;她心裡的大石頭落地,直到進了屋,見著床邊端坐的那人,卻還是不爭氣噗通狂跳起來。
合巹酒飲罷,旁人總算都出去。蘭君知曉竹君憂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