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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開揚三十二年三月二十八日,明皇設宴含元殿,迎接土蕃使團。群臣畢至,舞樂作樂,賓主盡歡。&rdo;
《唐書》中的這段記載,寥寥數語。然而此次宴席,卻對大唐未來十餘年產生彌足深遠的影響。
安置好了土蕃使團,郎懷又客氣幾句,才告辭離開。
酒飲得多了些,郎懷略有些不適。唐飛彥則臉頰通紅,看他那樣子,恐怕是恨不得拽開身上繁瑣的衣衫。
也怪不得他,郎懷看看自己,一身正式官袍,哪裡比得上平日裡窄袖便服舒坦?可國之大典,自然非得守禮的。
&ldo;唐兄,今日便這樣吧。待明日再會,你陪著他們遊覽,我來談正事。&rdo;兩人出了四夷館,郎懷先摘了頭頂的三梁帽,涼快多少是多少。
唐飛彥一樂:&ldo;那郎兄便去鬥智鬥勇,我且去尋歡作樂了!&rdo;
&ldo;外面太熱,屋子裡涼快嘛。&rdo;郎懷莞爾,留下唐飛彥罵她狡猾,上了馬,策馬回府。
但終究是神不知鬼不覺繞到未央居北側門,躊躇不決。倒是門口的侍衛看到了她,過來作揖,笑道:&ldo;都尉來看姑娘?聽璃兒姑娘說,今日姑娘可好多了,在沉香亭處看魚呢。都尉不進去看看麼?&rdo;
郎懷跳下馬來,道:&ldo;我自己去便是,勞煩你送它回去吧。&rdo;
從這邊兒門進去,得走好一段路才到沉香亭。一路上,未央居里的丫頭們看到她,都是捂著嘴嬌笑,侍衛們只當看不到‐‐未央居里的金吾衛可都是郎懷的部下。
走得近了,遠遠只看到亭子露出半邊,扇板還未曾去完。明達倚著欄杆,隨手丟下食兒,去引棲鳳池裡的魚兒。
璃兒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郎懷猜都不用猜,定是告訴她自己來了。果然等她走到近前,璃兒從亭子裡出來,福了一福,打趣道:&ldo;都尉來了,璃兒去給都尉泡茶,都尉稍坐。&rdo;
郎懷有些彆扭走進去,也扶著欄杆,口中顧左右而言他:&ldo;今日大朝會,含元殿裡真熱鬧。&rdo;
&ldo;嗯。&rdo;明達丟下一把魚食兒,逗弄得水面頓起波瀾。
&ldo;那個蒙參一時間看不出深淺來,明日讓唐飛彥去陪著他,我去探探他副手。&rdo;郎懷說起這個,不由得認真:&ldo;好在是個唐人,否則土蕃人的名字太繞口,記不住名字,當真是頭痛啊。&rdo;
&ldo;嗯。&rdo;明達又丟了一把,這次丟遠了,有一條紅魚兒幾乎是從水面飛過,搶食搶得厲害。
&ldo;這魚兒真好看!&rdo;郎懷不由道。
&ldo;來人!&rdo;明達一把將手中剩下的魚食兒全丟了出去,喊了一聲,很快亭子外的侍衛就跑了進來。
&ldo;姑娘,都尉。不知姑娘有什麼吩咐?&rdo;
&ldo;瞧見那條魚了麼?爭搶最歡的那條。&rdo;明達拿下巴點了下。
&ldo;瞧見了。&rdo;
&ldo;給我把它撈上來,送廚房!&rdo;
&ldo;這是做什麼?&rdo;郎懷聽著不對,出言問她。
&ldo;本姑娘就想吃它,你管不著。&rdo;明達氣哼哼轉身出了亭子,郎懷終於覺察到她的不對勁兒,嘴巴張開又閉上,腦子裡亂做一團,只好趕了兩步跟上。。
兩人走至永安殿,那個撈魚的侍衛捧著尾紅魚追過來,有些氣喘:&ldo;姑娘,都尉!這魚兒撈到了!&rdo;
&ldo;可我又不想吃,放回去罷。&rdo;明達耍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