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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讓他眸間染上了滿足的瘋狂之色,好似只有寒憂的血,才能讓他心裡痛快片刻,可接踵而來的是更深、更重的痛。
寒憂伸手輕輕抱住他,把頭埋在他頸間,咬吧,喝吧,只要你心裡痛快。
有琴策並不覺得痛快,他甚至覺得嘴裡的血像是泛著濃烈的苦。
他一把推開寒憂,伸出拇指拂過唇瓣,臉上的表情嘲諷與輕蔑兼併,那在某些時候柔軟銷/魂的嗓音,此時透著濃烈的厭惡於自我厭棄。
「噁心!」有琴策臉上依舊帶笑,出口的話卻宛若尖針,刺得寒憂滿心瘡洞。
寒憂抿緊了唇,有琴策卻轉身就走,步履堅毅非常。
寒憂看著有琴策決絕的背影,心道:他錯了嗎?他真的錯了嗎?付出這麼多就為護他一人,真的錯了嗎?
寒憂不知道,於有琴策而言,比起全族覆滅換他一人苟活,不如當初就死於大戰之下,也比這幾千年的煎熬,來得問心無愧。
重點是,幾千年了,他依舊無能為力,還被寒憂用秘法封住了修為,心口的那顆痣,時時刻刻都在告訴他,那是一把殺人不眨眼的刀,把他拽入地獄的鎖鏈,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他究竟苟活了多少年,煎熬了多少年。
他不恨寒憂,他恨自己,恨自己的苟活於世,連死都沒有資格。
寒憂纖長的身影在煙塵中盡顯蕭索,宛若深秋落葉,一點一點的,被那種無力、迷惘與自責蠶食。
祝青簪盡力表現出正常,可是心裡的擔憂與揣測絲毫沒有減少,一種無形的壓力在眾人上空盤桓,無論怎麼都揮之不去的駐紮在心裡。
巫靖跟埼玉到的時候,祝青簪正在跟小瑛說著什麼。
他臉上的笑依舊溫潤慈悲,眉宇間卻帶上了幾分苦澀,他張手結蓮,一朵冰藍色蓮花在他手中綻放開來,小瑛立即很捧場地拍手叫好,問祝青簪能不能變出更好看的花兒。
祝青簪寵溺道:「我試試!」
祝青簪雙手不停交錯,各種花在他掌間變幻著,各種顏色,將他那張臉都襯得非常夢幻。
那一刻,巫靖忽然覺得祝青簪變了,他變得更堅強了,宮軒冥不再這裡,他卻非常沉著地沒再問過一次。
若是以往,祝青簪一定會擔憂地拽著一個人又哭又慌地問:「我小師弟呢?我小師弟在哪?」或許還會不管不顧地衝出去找。
現今的他沒有,甚至還能笑,儘管那笑只是浮於表面,未達真心。
巫靖有些心疼,祝青簪這樣的變化並不是他想看到的,他應該笑得沒心沒肺,像從前那樣一肚子不輕不重的壞水兒。
「看什麼看啊!」埼玉不滿地別過巫靖的腦袋,「難道我還沒他好看?」
雖然埼玉也覺得祝青簪好看,可他就是不滿意巫靖的視線總跟著祝青簪轉,總覺得這一年來習慣了巫靖的注視,這種注視應該是屬於他的。
埼玉說是這麼說,可是目光還在落在祝青簪身上的。
一模一樣的臉,氣質卻全然不同。
這一年來,埼玉也想通了,徹底認知到,他們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那個人行事瘋狂張揚,抬手可覆滅天地,可最終……
他是埼玉最崇拜的人,也是最喜歡的人,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就算祝青簪擁有跟他一模一樣的臉,兩人也是天差地別。
巫靖看著埼玉時而凝眉時而不屑的表情,深感無語,這人還真的是雙標,不准他看,自己卻看得目不轉睛。
祝青簪的餘光看到了站在洞口的兩人,給了小瑛一朵看不出模樣的花,朝巫靖走了過來。
「巫兄!」祝青簪臉上的笑溫柔,巫靖卻看出他有話說,也沒再理埼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