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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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倒底還是丟下,只在湯肉邊小心地添了一隻小勺……
今兒一早他剛伺候飛雪豹梳洗立整、喂飲飽,不待牽出馬廄竟見主人親自來取。不多言,翻身上馬,丟給他一句“去收拾收拾。”驅馬離開。阿木爾聽得一頭霧水,收拾什麼?收拾哪裡?問不及,只得自己揣測。一路往回各處去瞧,也不見可收拾的,直到站在汗帳外,這便更起了疑惑。
最後一處了,只能是這裡,可這近身服侍早就分配給了啞魚,怎的忽地又讓他去?挑了帳簾,夜燈已熄,陽光不足夠,外帳暗幽幽不覺人氣,卻是整整齊齊,絲毫不見零亂。猶豫著進得內帳,一眼瞧見榻上的一片狼籍,阿木爾的心咯噔一下,立刻知道昨夜這帳中是何光景。
高几上燭淚斑斑,蠟未盡彎向一側,凹陷出一個奇怪的形狀,像是點燃時手不穩只燎燃了一側。打火石也不在原處,胡亂地扔在枕旁。榻上被褥褶皺零亂,彷彿被人揉踏了千百次;點點血跡在淺色褥單上那麼鮮豔,像是剛剛滴落,只是已不見那血紅的主人。四下尋,才見蜷縮在榻腳后角落裡的人。身上的衣衫周全,領口的盤扣也結得嚴實,只是沒戴頭巾,青絲散亂掩去半邊臉,面上蒼白得幾乎透明,不見半分血色,若非那雙大眼睛直愣愣地睜著,真像死了一般……
看著眼中景像,阿木爾只覺喉中發緊,想咳,怕驚了她,略略吞嚥一口,低頭開始收拾。
其實從第一日她進帳伺候,阿木爾就悄悄懷疑她能捱過幾日。主人的怪脾性瓦剌營中鮮有人不知,年紀輕輕就封了大將軍,這些年征戰,他收攏了不少女人。輕狂之時偶一興起也有要了的,只不過三兩日就送走,比換件衣裳還便宜,有的走時連名字都叫不出。隨著年紀長,戰事兇,一仗收了人,他連看一眼都不及,這兩年再未有人伴至身邊。
這一回收了喀勒,想是暫無去處不免安逸,這便收了帳中人。阿木爾起先也當是主人圖個一時暢快,沒想到竟當真拿她做僕女用。遂他不敢怠慢,認真指點,把近身服侍的點點滴滴都教給她。誰知剛剛教得事事妥當,今兒這一場便都打回原型。只是,這女孩是個心細體貼之人,身子雖弱卻吃得苦,人小心,也極和善,這幾個月阿木爾與她熟捻起來。原當她與諾海兒一樣,要與自己一起在主人身邊長久下去,這一來,恐相處的時日不多,心裡不免生出異樣。
手中邊忙著,阿木爾邊往那角落裡瞟了一眼,又有些納悶兒。草原人皆尚英雄,女人們都仰慕那能征善戰的男人。千里草原,能與主人一比高下的男人不多,狠厲的名聲讓人膽寒之餘更添威力,再者主人還生了一副這般的容貌,雖不大合族人的慣常,好看卻是沒人能駁。曾經收攏的女人多是來自各首領帳下,更慕英雄。遂每次人來,即便知道是一時之事,可按著規矩,輸就認,坦然而來,斷不推脫。甚而有那有些姿色的,還會打扮一番,使些手段,以期能常伴身邊。遂阿木爾從未見有人像她這般,彷彿熄了火星的碳盆,死灰一攤。難不成昨夜主人不似從前,卻是折磨她了?不能啊,折磨一個弱女子,主人哪裡做得出。
阿木爾麻利地收拾乾淨,重換了嶄新的鋪褥,這便想去跟她說說話,給她些茶飯。誰知她兩耳不聞,人不動,眼珠子都不動。待到午飯時分,主人回來,阿木爾趕緊把帳中情形說了一遍。主人聞言似是意料之中,面上顏色不顯,只在屏風旁往裡瞅了一眼,便轉回身獨自吃了飯依舊往校場去。
遂到了此時,阿木爾也不敢再多問、多言。端了托盤往回走,還是稀裡糊塗。從小跟著主人,心思都不難猜,惟獨牽扯到女人,他就不懂。想起當年他歲數還小,有一陣子吵吵主人要成親了,營裡上下歡天喜地的。阿木爾還記得自己笨手笨腳地抱著酒罈子給主人和他的兄長們斟酒,一夜暢飲。可後來突然就沒聲兒了,他想不明白,大哥巴根說不許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