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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打死不去！
克莉絲汀仍舊冷冰冰的看著她，那目光冷得讓東方苒苒忍不住想打哆嗦。看了幾秒鐘之後，克莉絲汀忽然撩起自己的衣袖，只見她白皙的胳膊上，已經沾滿了鮮紅色的血液！
&ldo;克莉絲汀大人，您受傷了？！&rdo;安東尼吃了一驚，連忙要去撿地上的繃帶來幫克莉絲汀包紮。
克莉絲汀卻攔住了安東尼，眼眸緊盯著東方苒苒：&ldo;我手臂上有舊傷，剛剛和那個吸血鬼打鬥的時候，傷口裂開了，不適合下水。安東尼不會水，讓他下去就和讓他去送命沒什麼區別。&rdo;
&ldo;來路我和安東尼都已經走了一遍，另外一頭是個死路，根本沒有出口。或許有，但是我們打不開。&rdo;
說完，她把安東尼撿起來的那捲繃帶再度扔到東方苒苒腳邊：&ldo;這條地下河，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下不下去，你自己選吧。&rdo;
東方苒苒默然無語。她知道，克莉絲汀要自己下水，一是檢視水下有沒有別的出口，二是想要讓她去探路踩雷，看看水底下有沒有危險。
旁邊的安東尼忽然走過來，再次撿起地上的繃帶：&ldo;我下去。游泳…我還是會一點的。&rdo;
&ldo;可拉倒吧！&rdo;東方苒苒挫敗的垂下腦袋，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ldo;還游泳，你他媽的掉進水缸裡都要撲騰半天。&rdo;說完，她走到安東尼面前，朝他攤開手：&ldo;把繃帶給我。&rdo;
安東尼沒鬆手，抿著唇：&ldo;你不是旱鴨子？&rdo;
東方苒苒：&ldo;哦，我比你好一點，我會狗刨。&rdo;
安東尼：&ldo;……&rdo;
&ldo;行啦行啦，我騙你的。&rdo;東方苒苒搶過他手裡的繃帶，一邊用它把匕首綁在自己的胳膊，一邊寬慰安東尼：&ldo;其實我水性可好了，我初中那會校游泳賽還拿了前三名呢！&rdo;
&ldo;苒……&rdo;安東尼有點不安，看看自己空蕩蕩的掌心，又看看東方苒苒。
東方苒苒臉上有之前被吸血鬼抹上去的血汙，她扯了一根布條，把自己的長髮盤起來固定在腦後，聽見安東尼不安的聲音，她轉頭對安東尼比了個&ldo;ok&rdo;的手勢。
安東尼知道‐‐苒教過他的，這個手勢，代表&ldo;沒問題&rdo;，&ldo;別擔心&rdo;。
他對東方苒苒點了點頭，道：&ldo;我在上面等你，你小心。&rdo;
&ldo;知道了知道了。&rdo;東方苒苒嘆了一口氣，眉眼略微低垂，看著底下洶湧的水流。她從克莉絲汀那要了一大捆繩子，估摸著有十來米長的樣子，將繩子一端牢牢地綁在自己腰上，把另外一端遞給了安東尼，叮囑他：&ldo;你可要拿穩了啊！記住，只要我拉三下繩子，你就立刻拽我上來！&rdo;
安東尼連忙點頭。
東方苒苒深吸一口氣，拽著繩子，緩緩地爬了下去。安東尼不放心的趴在洞口緊盯著她下水，從他俯視的角度看過去，東方苒苒的面容有點模糊，唯獨左眼角底下的一顆紅色小痣，格外清晰。
及至很多年，他與苒久別重逢時，總會想到這一幕，想到那顆綴在雪白面板上的紅色小痣，從清晰到模糊，最終被滾滾流水吞噬，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一如他和苒的命運線。
只是擦肩而過的注視，終將永遠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給自己題一副對聯
